沒人知道在面對重重拷問的時候,他的自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深感無力的同時卻又只得任人宰割。
“所以呢?”郁芷懶得再裝下去,她睜開雙眸凝視著對方,臉上沒有任何懼怕之色:“你要殺了我嗎?”
她會突然醒來是陽彬沒有想到的,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無所畏懼了。
“呵,你難道不該死嗎?”陽彬戲謔地看著捆在她手腳上的繩索。
她終于能跟之前的自己一樣,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了。
郁芷掃了一眼放在手術臺上的幾把解剖刀,眉眼微挑:“我為什么該死?”
“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嗎?!”她的這句話莫名的讓陽彬暴怒了,他把酒瓶往地下猛的一摔。
玻璃碎片散了一地,泛著白泡的啤酒逐漸與水泥融為一體,最后只留下了一灘淺顯的痕跡。
室內安靜了片刻,陽彬再度打開了一瓶啤酒,神色逐漸緩和:“你還有什么遺言嗎?看在我們鄰居一場,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他做著殘忍的事,說著大義的話,還真是像極了一個精神分.裂患者。
“之前那些人都是你殺的?”郁芷倚靠在墻壁上,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聞言,陽彬執著啤酒的手頓了頓,他垂著頭,那長至肩頸處的發絲遮掩住了他臉上的情緒:“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你承認了?”
“閉嘴!”
陽彬又怒了,他走到郁芷身旁扯著她的衣帽往上一拎,面容極其猙獰:“我說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惱羞成怒?”郁芷嗤笑一聲,眼神中帶著十足的輕蔑。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她的目光讓陽彬受到了侮辱,轉頭便去拿手術臺上的解剖刀。
他氣勢洶洶的將刀尖對準了郁芷的心臟,猛的一下刺了過去。
‘砰——’
一陣倒地聲從時惟的手機里傳了出來,他的瞳孔縮了縮,快步跑向地圖中所標注的目的地。
或許是太過著急和恐慌的緣故,好幾次都差點兒被碎石絆住。
“別擔心,肯定會沒事的。”時胤扶著他的手臂,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先前的對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雖知那個小姑娘怕是兇多吉少,但這個時候也只能不斷的安慰著對方。
“我知道。”時惟嗓子啞透了,眼神卻是帶著一抹堅信。
在他看見地下室的入口時,腳步加快的同時也變得沉重了些許。
他猛地踹開了房門,在看見小姑娘完好無損的站在墻邊時,一把抱住了她。
“芷芷......”時惟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沒讓她看見那雙微紅的眼眶。
哪怕他的雙手還在顫抖,但也沒有要將人放開的意思,仿佛在他懷中的是他拼盡所有都要護住的珍寶。
他的這幅模樣,讓郁芷心底愧疚的不行,她側過頭去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我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