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是沒想過這種問題的,并且她也不喜歡去細想一些還未發生過的事情。
也只有等真的到了那天,她恐怕才會給出一個答案來。
兩個小姑娘就這個話題討論了十余分鐘,直到上課鈴打響,老師走進教室之后,才各自噤了聲。
夕陽西下,郁芷踩著余暉的光芒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學校。
為了避免讓時惟擔心,她先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她的去向之后,才坐上了等在路邊的那輛寶馬車。
不得不說的是,這還是第一次,郁芷‘有幸’在放學時間坐上郁家的車。
她倚在后座,神色淡淡地看向窗外,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跟前排的兩人講過,仿若將他們當作了空氣。
郁欣曼透過后視鏡睨了她一眼,眸色暗如深淵,帶著惡劣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郁家大廳內,早已等候多時的郁柏松在聽到一連串腳步聲時,那臉上的不耐才稍稍散了些許。
“小芷,快過來坐。”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身邊的位置來。
不過幾天未見,郁柏松的頭上已經長出了許多白頭發,那雙眼睛也不如曾經那般明亮有神,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
郁芷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找我什么事?”
哪怕被接回郁家已有段時日,但她的態度還是如第一次那般,疏離且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郁柏松壓下心底的不滿,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無比:“你這么長時間都沒回來,是爸爸哪里做的不好嗎?”
聞言,郁芷側頭直視著他,那雙眸子仿佛能將人看透一般:“你到底想說什么?”
驀地對上了這么一雙干凈又澄澈的眼睛,讓郁柏松怔了怔。
他沉吟片刻,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茶水,裝作不經意道:“前兩天我見到了一位老同學的兒子,他的年紀跟你差不多大,脾性跟家世也算不錯。”
郁芷挑了挑眉眼:“然后呢?”
“我跟老同學商量了一下,等你十九歲生日一過,就先安排你們訂婚。”郁柏松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原本是想等到郁芷高中畢業,再跟她提及這場婚事的。
可現如今袁麗還被關在里面,公司的股票也是一跌再跌,甚至還有許多合作方準備撤資了。
再任由其發展下去,且毫不作為的話,恐怕郁家就會毀在他的手里了。
“訂婚?”郁芷差點笑出聲來,她身子往后一仰,姿態愜意地蹺著腿,眸光在剎那間冷冽:“憑什么?”
“妹妹,你怎么說話呢?”郁欣曼蹙著眉,一臉的不認同:“爸爸還不是為了你好,其他人想進陳家的門都還進不去呢。”
“那你怎么不去?”
“我——”
“行了!”郁柏松打斷兩人的話,把茶杯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摔。
他深吸了一口氣:“小芷,這件事已經定下了,你好好準備吧。”
“如果我不呢?”郁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眸色黑沉的嚇人。
宛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的同時又隱藏著暗涌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