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璐漫無目的地走在行人寥寥的大街上,握著手機的手依舊在顫抖著,腦海中播放的都是先前在那惡心的地方所遭遇的一切。
煙霧繚繞的包間里,女人們跳著毀三觀的舞蹈取悅那群壯漢,心甘情愿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們強逼著,扯著她的頭發讓她將糜爛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并一遍又一遍的再她的耳邊警告。
‘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你。’
周璐實在是怕了,盡管他們到最后也沒有對她造成了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心理的陰影卻是不可磨滅的。
電話在這時響起,她反應遲緩的看了一眼來電人,在摁下接聽鍵的那刻,鋪天蓋地的罵聲也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周璐聽著她父親熟悉的聲音,眼眶里再次盛滿了淚水,她深呼吸一口氣,聲音放的很輕很輕:“爸,我愿意去C市讀書,你幫我辦手續吧。”
之前,她一直不肯去那么遠的地方,不愿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而現在,她卻只想逃離這里,逃離這骯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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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欣曼在醫院里等了兩天,都沒有等到周璐帶來的任何消息。
甚至連發出去的微信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久久得不到任何回應。
“廢物!”郁欣曼在打了十幾個電話之后,終是沒忍住的將手機一把扔在了地板上。
她倚靠在床頭上,沉著一張臉死盯著變成蜘蛛網的屏幕,心中的那團火氣,怎么也消散不去。
“欣曼。”郁柏松推開了病房的門,快步地朝她走近:“我現在要去接你媽,晚點再過來陪你。”
聞言,郁欣曼連忙坐直了身子,那雙眸子也因為喜悅的緣故而稍稍亮了亮:“媽媽今天就能回來了嗎?”
袁麗被關進去之后,她就仿若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沒有能幫她出謀劃策的人,讓她極為不安。
好在,等的還不算久。
郁柏松點點頭,經過了這么些難捱的日子,他的面色也終于好看了些:“這也多虧了你陳叔叔,不然你媽......”
“是妹妹要嫁的那個陳家嗎?”
“嗯。”提及郁芷這個人,郁柏松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捻了捻蓋在郁欣曼身上的被角,在注意到地板處那個摔碎的手機時,挑了挑眉眼,卻也沒有多問。
“爸,妹妹什么辦訂婚宴啊?”郁欣曼眨了眨眼,那雙圓眸清澈干凈,像是一眼便能望到底似的。
郁柏松默了兩秒:“陳家建議的是十二月八日。”
原本是打算在下月底就安排兩人辦宴的,但陳家那邊算了一下日子,最后還是決定在十二月份比較好。
“那么快?”在她驚訝的表情之中,又摻雜了一抹不舍的情緒。
“還好。”郁柏松不想長談這個話題,他親昵的摸了摸郁欣曼的頭:“時間快來不及了,爸爸就先走了。”
“嗯,您注意安全。”郁欣曼帶著笑意目送著他離開。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她輕嗤了一聲,眸色也逐漸變得幽深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