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天臺之上,彎月皎白的光芒將那對立而站的兩人的倒影拉的長長的。
少女目光狠戾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正持著還在滴血的匕首。
地面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啪嗒’聲,滴落成花的血珠,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干涸,僅留下了一灘詭譎的痕跡。
“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金發男人不緊不慢地解下領帶,系在了那只被割傷的手臂上。
他的語氣隨和,仿佛與對方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一般。
郁芷直視著對方那雙藍色的雙眸,持著匕首的右手逐漸收緊,直至指骨泛白:“為什么來帝都?”
“因為,你在這里啊。”男人笑的輕佻,但那聲音卻夾雜著一絲冷意。
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聞人澈手上逃了出來,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與面前人敘舊的機會。
郁芷嗤笑一聲,淺咖色的眸子里情緒翻滾著,濃厚的像是化不開的墨一般:“今晚的事,是你設計的?”
“別,這你可冤枉我了。”明明是一個外國人,卻又說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而這普通話,卻又是郁芷一天一天的教出來的。
男人愜意的將雙手撐在欄桿上,眺望著遠處的樓林廈群:“若不是因為你們,我能混到給別人當保鏢的地步么?”
他的眸子閃了閃,腦海里也不禁劃過了那段令人倍感恥辱的畫面。
“都是你自找的。”郁芷輕蔑地睨了他一眼,攥著匕首一步步地朝他走近。
微風拂過,在她離男人愈發相近的那刻,一陣血腥味也爭先恐后地沁入她的鼻腔。
郁芷的睫羽顫了顫,仿佛在頃刻間失控了一般,頂著那雙猩紅的眸子,不管不顧的朝他沖了過去。
她下了死手,匕首對準了最致命的心臟,像是欲要將他殺了才痛快。
男人反握住她的手腕,那只空著的手緊握成拳,朝她太陽穴的位置揮了過去。
郁芷仰頭躲過,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膝蓋處,刀把對準被系上領帶的傷口處,猛的砸了下去。
當鼻尖縈繞的氣味更加濃烈時,郁芷也如同脫了囚牢的猛獸一般,提著對方的領口撞到了欄桿上。
她掐住他的脖子,在高舉著到匕首緩緩落下的時候,唇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你不該來的。”
男人的額間沁出了一層薄汗,他用余光睨了一眼扣在欄桿上,不過些許距離的那根銀色鏈條,也跟著笑了。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伸了過去,用指節勾住鎖鏈:“Z,你錯了。”
男人一把扯過鎖鏈,從郁芷的身后繞了兩圈套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拉,去搶奪她匕首的同時,也試圖將鎖鏈移到她脖頸的位置。
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身旁驀地冒出了一個男人,給了他側腰重重一擊。
時惟用小臂扣住了男人的脖子,劈開他握著鐵鏈的手,將人往后拖了幾步,給小姑娘騰了一段安全的距離。
他給了男人好幾拳,見小姑娘還被鏈子捆著,心下一緊,連忙將人丟給了慢他一步的陳材。
“芷芷。”時惟雙手顫抖著解開了她身上的鏈條,他俯下身,注視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有沒有哪里疼?”
郁芷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在感覺到束縛著她的東西消失之后,又再度握緊匕首朝男人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