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下來,發絲凌亂的孟菡早已沒了那副世家小姐該有的模樣,她顫抖著雙手攥緊了灑落在膝蓋處的紙張,紅著的雙眼里盛滿了恨意。
“真是可憐呢。”阮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嘖了一聲。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剛邁出一只腳,手臂又被人給拉住了。
“你跟他是什么關系?”孟菡仰頭死盯著女人,像是得不到一個答案便不會罷休一般。
阮鳶甩開了她的手,頗為嫌棄的在西裝外套上蹭了幾下,厭惡的睥了她一眼:“跟你沒關系。”
丟下這句話,她便如時惟那般,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對方的視野里。
**
西區的某棟別墅里,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的,一絲光亮都無法投射進來。
顯得壓抑,又陰森。
白詩蕊被這寂靜又黑暗的環境,嚇得咽了咽口水,她打開了手機的照明燈,一路扶著扶梯往上走。
二樓的走廊上那灑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在白色的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澤。
五六只殘缺的酒瓶口里流出了鮮紅的液體,在地毯上勾勒了一副詭譎的畫面。
白詩蕊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玻璃渣,壓下右手邊第一間屋子的門把手。
“菡菡?”她接連喚了幾聲,卻依舊沒有聽見對方的回應。
白詩蕊忽略掉心底的那抹害怕,四處尋找了一圈兒,終是在床角邊發現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正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將頭埋的低低的,渾身散發的都是充滿悲傷的氣息。
“菡菡,你怎么了?”白詩蕊放下手中的東西,把窗簾拉開了些,走到她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清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窗簾微微晃動了幾許,帶起了一摸輕淺的弧度,在溫煦的陽光下,揮散了屋內的壓抑。
孟菡抬起頭盯著陽光的來源,雙眸如一潭死水般暗淡無光。
她撫著臉頰上,被男人扔來的那疊紙張劃傷的兩道紅痕,自嘲的笑了一聲:“你說,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這是被時爺給傷的?”白詩蕊皺著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女人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扎眼的兩道紅痕。
帝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個清冷的如朗朗明月般的時爺,雖是厭惡女人,但從未出手傷過女人。
她無法想象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能把那個男人惹怒到動手的地步。
“我做錯什么了?”孟菡無力的垂下手,沮喪地小聲啜泣著,聲音已經沙透了:“愛他,也是錯嗎?”
“你沒錯。”白詩蕊嘆了一口氣,指尖輕柔的擦拭掉女人眼角的眼淚。
一臉嚴肅道:“菡菡,別執著了,時爺不是你的良人。”
且不提兩人身份的差距,就說那每一次的冷眼相待,都足夠證明時惟對她并沒有任何想法了。
“不!”孟菡搖了搖頭,宛如瘋魔了一般大力的捏著身旁人的手,面色獰惡:“憑什么?憑什么那個女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