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胤的鼻尖一熱,兩道鮮紅的血液隨之落下,滴落在溫泉中,與清澈的泉水融合在了一起。
“時胤,你沒事吧?”阮鳶蹙著眉,反應極快地握住他的右手高高舉了起來。
她剛擦拭掉他人中的那抹血痕,卻不想鼻尖又再次涌出了一團血液。
時胤覺得這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可女人靠的越近,他的鼻子就越不受控制。
“你........”緊張又慌亂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來。
只得認命的偏過頭去緊閉著眼睛,怎么也不愿再看她一眼了。
“胤哥!”靳云知連忙拿著紙盒朝他游了過去,從里頭抽了十多張紙巾,捂著他鼻子的同時也不小心將他整張臉給蓋住了。
見那紙張被鮮血染紅的時候,男生帶著哭腔,扯著嗓子大喊道:“梵哥哥,你快叫救護車啊!”
“快救救胤哥啊,他要不行了!”
“......”
靳云知的哭喊聲讓溫泉里的幾個人亂成了一團,紛紛湊到了那個‘不行了’的時胤周圍,觀察著他的狀況。
“他沒事。”時惟淡定地將蓋在時胤臉上的紙巾拿開,極為嫌棄的睨了他一眼。
泡個溫泉,都能泡的鼻血直流,也真是沒誰了。
“我說時胤,你該不會是被阮鳶刺激成這樣的吧?”許臨川環抱著胸,輕踢了那個還在裝暈的男人一腳。
對方的這句話,讓時胤噌的一下便直起了身子,急忙解釋道:“沒有,我只是不適應這里的溫度。”
他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那個女人才變成這樣的,絕不。
“嘁,唬誰呢?”許臨川根本不信他這番鬼話,愣是把他們當成傻子了?不適應溫度這種借口都編的出來?
時胤:“......”
無話可說。
“不舒服就別泡了。”阮鳶怕男人尷尬,攙著他的手臂,將人扶了起來:“我陪你去外面坐一會兒吧。”
“嗯。”時胤順勢應下,三兩下邊走上了臺階,迅速離開了溫泉池。
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了。
青山腳下的晚風,仿佛都帶著陣陣刺骨的寒意,每每拂過肌膚的時候,都宛若被冰針刺到一般,使人寒顫連連。
蜿蜒的小石板路上,兩道身影緊挨在一起,踩著掛在蒼綠樹木中的藤球燈的暖光,快步地走進了一間桑拿房。
“好一點了嗎?”阮鳶將先前在門口拿的礦泉水,給他遞了過去。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字字句句中都溢滿了對男人的關心。
“嗯,謝謝。”時胤垂著眸,微卷的睫羽在昏暗的光線下,每一次顫動都宛如羽毛落地般,蕩起了一陣淺淺的弧度。
他擰開瓶蓋喝下了一大口水,借此來緩解與女人單獨相處之時,那顆躁動的心所帶來的各種情緒。
無聲的沉默半響之后,阮鳶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她盯著那張令她著迷的側臉:“我今天跟你說的那些,你想好了嗎?”
男人躲了她大半天了,怎么也該想清楚,給她一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