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這個名字,在許家就是一個禁忌。
早在她當初,從許家的大門踏出去之后,他許震便沒有這個女兒了。
靳恒凝了凝眉,放輕了聲音:“老許,你難道沒有想過小婉不回家,是有她的苦衷嗎?”
“苦衷?她能有什么苦衷?”許震把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那心底深藏已久的怨意,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都被激了出來。
“你知道我當時找了她多久嗎?不眠不休的貼廣告,登報紙。”
“整整八天。”許震比了一個八字給他,眼眶里溢滿了紅血絲:“我八天沒合眼啊,靳恒。”
“老許,你先別激動。”靳恒拍了拍他的背脊,給他著順氣兒,是生怕他一口氣兒緩不過來。
許震譏笑了一聲,想到那寒心的一幕幕,抹了一把還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他深吸一口氣,疲憊的擺了擺手:“別提了。”
“行,不提了。”靳恒看著他難受的模樣,也著實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了。
只得好言好語的安慰著人好一會兒,才總算把這事兒給揭過了。
與之一墻相隔的飯廳外。
兩個大男人宛若一尊雕塑般,動也不動的緊貼著冰冷的白墻。
他們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在各自震驚的眸光下,步伐凌亂地小跑出了別墅。
許臨川顫抖著雙手,從包里摸出了一盒煙出來,給許梵丟了一根過去。
“哥,哥。”他用手肘拐了一下對方的小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他們說的,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吧。”許梵艱難的滾動了兩下喉結,情況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這天上忽然砸下來一個妹妹,論誰好像都無法淡定。
許臨川深吸了一口煙,目不轉睛地透過層層霧茫,望著時家的方向:“我們有妹妹了?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許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輕應了一聲,心底多出了一抹別樣的感覺。
他回想起與少女的次次見面,回想起少女那燦爛的笑容,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漣漪的弧度。
“哥,你快掐我一下。”許臨川覺得自己仿佛還在做夢一樣,做的還是一個特別夢幻的美夢。
他從小就想著,要是有一個軟乎乎的妹妹該多好,這樣他就不是家里最小的了,還能被追著喊哥哥。
而如今,當這個愿望終于實現的時候,他卻又覺著不大真實。
“沒出息。”許梵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對方的腦殼,他深吸了一口煙:“先給爸打電話,讓他明天回來。”
“啊?為什么?”
“只有他才清楚,姑姑的事。”許梵回想起飯廳里聽到的話,眸子微閃了閃。
若是老爺子這個心結一天不打開,那認回郁芷這件事,恐怕就得一直往后延了。
“行,我現在就打。”許臨川極為興奮的給他爹撥通了電話。
那還在顫抖的手,讓煙頭的火星都跟著灑落,燙在了他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