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隔壁書房里。
一對面生的夫婦,似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正坐在沙發上抹著眼角的淚珠。
“我還以為.....這次回來能見到婉婉。”穿著小香套裝的女人,哽咽著攥緊了手中的紙張。
她的氣質姣好,長相也偏秀氣,哪怕已經步入中年,卻依舊未能從她的臉上瞧見,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一定會讓郁家,付出代價!”在她身旁的男人,紅著的雙眼里已布滿了血絲。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的緣故,他額間的青筋,都跟著顯露了出來。
“長瀟,先別著急。”靳恒安慰了他兩句,順便分析了一下的局勢,以及目前幾個可行的辦法。
郁柏松既然能在短時間,于帝都的商界嶄露頭角,那么必定也不是一個簡單之人。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很難從他的嘴里撬出事情的真相,唯有從他身邊人下手,才最穩妥。
提及身邊人,靳恒將書桌上的那支錄音筆拿了過來,在播放前,他轉頭看向了時惟:“你以前調查過丫頭嗎?”
“查過。”時惟很是坦蕩的承認了,他稍稍坐直了身子,雙手隨意的搭在沙發上:“但我沒看。”
第一次去盛德之后,他便讓陳材去查了。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用心,用心去了解他的小姑娘,而不是靠那些白紙黑字。
靳恒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摁下播放鍵,便有一個婦女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說話有一些口音,但也不難讓人懂。
“那個小女娃好可憐的咧,她是因為什么,好像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才被送到這里的。”
“跟她住在一起的是咱們鎮最無賴的鄭家夫婦,那姓鄭的經常喝了酒回去,就要打那個小女娃,我在樓上都聽得見哭聲,造孽的喲。”
“有一回我出去買菜,路過他們家門口,我看見那姓鄭的,把碗里的飯菜倒在地下,讓那小女娃爬過去撿著吃。”
“那女娃,渾身上下就沒一處好的,好幾次都被那倆喪德的夫婦,打的發燒進醫院......”
“啪——”
時惟情緒失控的將錄音筆摔在了地上。
他緊蹙著眉,雙眼猩紅的捂著心臟的位置,好似那里被一只大掌死死的握住了一般,讓他疼的喘不過氣。
“小惟,你沒事吧?”許長瀟擔憂的看著那個宛若溺水般的男人,面色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時惟搖了搖頭,他喘了幾口氣,撐著沙發站起身來,步伐不穩地走出了書房,去見他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樓下,少女在男生含糊不清的‘輔導’之下,終是將那道大題給做了出來。
她聳拉著眼皮,在伸懶腰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那個正從對面樓梯下來,情緒極為不對勁的男人。
直覺讓她連忙放下了筆桿,朝他小跑了過去,當瞧見那雙猩紅到可怕的眼眸時,她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抽痛了一下。
“時惟,你怎么了?”話音剛落,郁芷便被他用力的抱住了。
那力道好似是想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與他的靈魂相纏。
時惟埋在她的脖頸處,貪婪的深嗅著她的味道,幽深如淵的眸底,滿是自責:“芷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