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鳶醒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她盯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逐漸將思緒從郊外的那棟廢棄大樓里,拉了回來。
“餓嗎?”
男人溫和的聲音驀地在耳畔響起。
她轉過頭,便對上了那雙含著擔憂的瞳眸,是她心悅之人的眸。
阮鳶忽的笑了,那抹笑意宛如烈陽般燦爛,灼人:“你什么時候來的?”
“下午。”時胤將病床搖高,在她的后背墊了兩個枕頭,讓她坐的舒服些。
他將放在桌柜上的保溫桶打開,舀起一勺白粥,探了探溫度,才遞到她的嘴邊。
阮鳶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男人的身上還穿著今早出門時的西裝,但衣擺卻是多出了幾許礙眼的褶皺。
若換作平時,他定是容不下這褶皺的。
可現在,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心只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吃嗎?”時胤揚了揚眉,誤以為她不喜歡這么清淡的東西。
就在那只手準備收回的時候,便見她就著勺子,將白粥全都咽了下去。
“時胤,你抱我。”阮鳶朝他伸出了雙手。
比起填飽肚子,她此刻更需要的是男人的懷抱,能借她依靠的懷抱。
“先吃飯。”時胤垂著頭,面上一片淡然地繼續用勺子去舀桶里的粥,可耳尖卻是布滿了緋色。
阮鳶不依,甚至放出了狠話,若是他今天不抱一下,那么便不吃東西了。
兩人僵持了好半晌,時胤輕嘆了口氣,將保溫桶放回原位,俯身過去攬住了她的腰肢。
女人的腰很細,卻又軟的不像話,仿佛他只要一用力,便會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痕跡。
時胤的臉頰有些發燙,他斂眸盯著靠在懷中,死死不愿放開他的女人,心尖像是被羽毛撓了幾下似的。
“時胤,你會一直陪我嗎?”阮鳶的聲音放的很低,若是仔細聽的話,會發現里頭夾雜了一絲期盼。
男人輕應了一聲,放在她后腰上的手蜷曲著,他默了默,又接著開口:“別擔心,醫生說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阮鳶沒有說話,貪婪的享受著在他懷里的這分分秒秒,享受著安穩又溫暖的這一小瞬時光。
“把粥拿過來吧。”她主動收回了雙手,往后一仰,倚在了床頭上。
柔軟驀然離開,時胤有一些不適應,他頓了幾秒,拋開心底的那一抹情緒,重新拿起了保溫桶。
在他的投喂下,阮鳶將所有的白粥全都喝的一干二凈,或許是身體太過疲憊的緣故,沒一會又睡過去了。
身型修長的男人站在床頭邊,借著夜色打量了她許久,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睫羽。
在觸碰到的那一瞬,他又好似被電到了一般,倏地往后退了半步,緊握著雙拳,落荒而逃。
一連好幾日,時胤在忙完工作后,便直奔醫院,有時怕來不及,還會帶著他的電腦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