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你是來看我的嗎?”被押坐在椅凳上的郁柏松,在瞧見對面的少女時,眼底劃過了一抹詫異。
這還是數日以來,第一個來看他的人。
沒想到的是,來看他的不是與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不是他引以為傲的郁承安,更不是他用心疼愛的郁欣曼。
而是,被他以天煞孤星為由拋棄過的,被他當作物品推出去聯姻的......前妻的女兒。
“嗯。”郁芷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指尖把玩著放在桌面上的筆桿,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過就憑她能出現在這里,就已經足夠能改變郁柏松對她的厭惡了。
甚至,就連那一身的冷漠,都被他當作了是沒有感受過父愛,所造成的人格缺失。
郁柏松囁嚅了兩下唇瓣,正欲開口時,便聽見了那道清冷的聲音逐漸傳入耳畔。
“你知道,是誰把你送進來的嗎?”
他的神色一變,被銬住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佝僂的身子也往前傾了些許:“是誰?”
雖說兩人之間,有一方桌相隔。
但郁芷還是不適的往后一仰,宛若將他當作了病毒一般,不愿與其靠近,哪怕是一分一毫。
她給坐在一旁的許長瀟遞了個眼神,待對方點開了平板里的視頻時,漫不經心道:“你自己看吧。”
許長瀟摁下了播放鍵,放到他的面前。
入目的畫面,便是郁家主臥里的那張雙人床,當進度條在30秒時,一雙熟悉的手出現在鏡頭里。
她輕車熟路的拉出了放在床底下的那個紅木箱子,用掛在尾指上那把古銀色的鑰匙對準了鎖芯。
打開箱子之后,她將里頭的文件夾全部打開翻看著,鏡頭也在這時被放大。
所有的字跡,都呈現在了畫面里。
“不可能,這不可能!”郁柏松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手銬與桌沿相撞,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他目眥盡裂地盯著平板的屏幕,那雙瞪大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這是假的!都是假的!”
郁柏松能接受送他進來的人是商業上的對手,或是被他狠狠欺壓、侮辱過的。
但唯獨不能接受,那人是他同床共枕多年,與他攜手共進的妻子。
“這雙手你應該不陌生,除了袁麗以外沒有人會掌握郁氏所有的交易、以及你脅迫他人的證據。”
郁芷眸光犀利的直視著郁柏松的雙眼,語氣平靜的說著,此刻對他而言最殘酷、最不能接受的話。
不給他傷神的時間,她又給予了對方致命的一擊:“郁欣曼今天的婚禮,陳家給的彩禮已經被袁麗捏在手里了。”
“但她的選擇是,下周宣布郁氏破產。”
若是袁麗愿意拿那些彩禮,去填補郁氏的漏洞,怕是還能堅持一段時日。
可她沒有,她把名下能變賣的股票以及基金全都處理了,僅僅只剩下了不動產。
“毒婦!”郁柏松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拳攥的死死的,那張蒼老的臉仿佛都在抖動:“她怎么敢!”
或許是氣火攻心的緣故,他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心臟更是難受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郁芷與許長瀟默契的沒有開口,淡然的聽他整整破罵了十來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