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你想出去么?”郁芷指尖的動作停了。
她挑了挑清秀的眉,眼底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淺笑。
“不想了。”郁柏松搖了搖頭。
他學著少女那般,放松的往后一仰,略有些沙啞的嗓音放得很輕:“小芷,邱婉是我害死的。”
“為什么?”郁芷目露探究的看向他。
同時,在桌下握住了許長瀟的手腕捏了兩下,借此示意他不要沖動。
“膩了。”郁柏松蒼老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苦笑,他嘆了口氣:“我們那一輩的愛情很平淡,太平淡了。”
邱婉很好,性子溫柔體貼,結婚多年對他的照顧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但就是這樣的好,壓的他喘不過氣。
一事無成的他,在各方面都很優異的邱婉面前,始終是抬不起頭來的。
哪怕她出自獵戶之家,哪怕她的家庭情況還不如幾十年前的郁家,但她的談吐以及商業上的頭腦,都是他比不上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他也有。
他也喜歡會崇拜他、依賴他,將他看作生命中的所有,不會掩蓋他風頭的女人。
邱婉再好,始終給不了他想要的。
平淡的生活過得久了,再遇到如烈陽般燦爛的人時,異心也就出現了。
“我想過跟她好聚好散,但她不同意。”郁柏松平淡道,從頭到尾都沒從他的臉上看出名為悔恨的東西。
“所以,你就對她下手了?”
“嗯。”
空氣安靜了幾許。
當事情太過順利的時候,反而會出現一種不太真實,且無法信服的感覺。
郁芷默了默,似笑非笑地問:“我記得,她死于心臟病?”
“你媽她一直都有心臟病病史,只是怕你會擔心,才沒有告訴過你。”
“那你是怎么把她氣到發病身亡的?”
郁柏松吐出了一口濁氣,抬眸看著有些刺眼的白燈,神色如常:“那天,我把袁麗帶回家了。”
“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信不信,由你。”
見他閉口不愿再多說,郁芷臉上的笑意逐漸放大,變得愈發詭譎。
她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微抬起下顎喝了一口水,像是無意間提及:“我聽說,郁承安轉校了。”
“你想干什么?”郁柏松的眼神忽然犀利,甚至帶著一絲威脅與警告之意。
他坐直了身子,先前那副視生死為浮云的模樣,儼然消失的一干二凈。
“五環外有一個游樂園還不錯。”郁芷抿了抿唇瓣上的水漬,輕笑:“身為姐姐的我,準備帶他去玩一次。”
五環外,游樂園......
郁柏松的心下一驚,攥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乍現,顯得頗為可佈:“郁芷,你到底想怎么樣?”
見他露出了真面目,郁芷的心情一下便舒暢不已:“急什么?我不過是想盡一個姐姐的義務。”
“盡義務?去出過事的‘鬼園’盡義務?”郁柏松目眥盡裂,氣的渾身都開始顫抖。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面前的少女居然會變得如此的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