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腳步聲逐漸遠離時,他從暗處走出,給時胤扔了一根煙過去。
‘咔嚓’一聲輕響。
橙紅色的火光,在風中搖曳。
時胤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可能:“哥,不會是......?”
“嗯,想去看看么?”
時胤能說不想嗎?
跟都跟到這里了,萬一那個女人做壞事的時候被逮住了,他至少還能幫她一把。
時胤連煙都顧不上點,催促道:“哥,我們快過去吧,院子里還有兩個保鏢在。”
“不急。”時惟一臉淡定。
他很相信小姑娘的身手。
就算再來五個保鏢,都不成為問題。
**
“小芷,我們一人一個?”阮鳶與少女趴在墻角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兩名黑衣男子。
郁芷本想說她能一起解決,但見阮鳶手癢的不行,只得輕聲應下:“我去右邊。”
丟下這句話,她便如一只準備捕食的黑豹一般,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了那只獵物的正后方。
只見她高舉起一只手,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對準人的后脖頸用力一劈。
男子連半個音節都未能發出,便直直地倒在了旁邊的草叢堆里。
她冷漠的掃了男子一眼,徑直走到了那間主臥的門口,從雙肩包里拿出了調制好的熏香,用火柴點燃。
不過片刻時間,縷縷煙霧便從門縫中悄然溜進,飄蕩在那張雙人床的上空,沁入已經熟睡之人的鼻腔內。
“小芷,搞定了?”阮鳶緩步從另一個方向走來,手中握著不知從那棵樹上,折下來的根枝。
“嗯。”郁芷一把推開了門。
她下意識的在臥房里掃了一圈兒,當瞧見擺了一整架花花綠綠的古董時,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沒想到,這時北明的好東西還挺多。”阮鳶順著她的眸光看去,嗤了一聲:“就是欣賞水平不太好。”
阮鳶一個并不算懂古玩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那強湊在一起的顏色。
東西再貴,只要沾了一個丑字,就算白送給她,她也是不想要的。
“他眼瞎。”郁芷收回視線。
她對骯臟之人所擁有的骯臟之物,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甚至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
“不僅眼瞎,心還黑。”
阮鳶走到床邊,嫌棄的看了一眼時北明的長相:“小芷,是直接揍嗎?”
郁芷:“......”
不然呢?還得走流程嗎?
郁芷順手拿起一個瓷瓶,對準時北明的臉頰揮了過去,一聲清脆的‘嘭’響,隨之響蕩在空氣中。
她可謂是下了狠手。
瓷瓶都差點被她給敲碎了。
阮鳶見狀,亦是舉起了手中的枝椏,嘴里還罵罵咧咧個不停:“讓你欺負時胤,王八蛋,看我抽不死你!”
失去意識的時北明,哪怕額角已沁出了血珠,都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兩人發泄了好一頓,直到他已變得鼻青臉腫時,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來。
阮鳶隨手把作案工具丟到一邊,深呼吸了一口氣:“小芷,你說這王八蛋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算計自己的親兒子。”
若不是時惟命大,怕是現在都不存于世了,而時胤定也會一輩子陷入愧疚于自責的怪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