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們相戀之后,頭一次分開這么久的時間,著實讓人無法適應。
時惟沒有接話。
他斂著眸,視線放在了腕骨上的那根藍色的編織手繩,被睫羽遮掩住的瞳眸,漸漸失去了光澤。
時惟又何嘗不想他的小姑娘呢。
特別是每天下面回家,面對空蕩蕩,沒有一絲光芒的別墅,躺在沒有溫度的雙人床的時候......
他的想念,已經將他吞噬在黑夜里。
讓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氣氛突然變得低迷了些許,周圍的熱鬧非凡,仿佛與陷入沉默的兩個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眼都能看出的不對勁氛圍,但還是有人毫不在意的往那刀尖尖兒上撞去。
“時先生,我能坐這里嗎?”
一個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女人,眼波含春的注視著時惟的臉龐。
都說這位爺極其難搞。
但她很有信心,能在他的心底占據一席之地,成為特別的存在。
時惟平平抬起眸子,那雙黑邃的眸子里隱隱浮現一抹戾氣:“你說呢?”
他難得的沒有吐出那個‘滾’字。
卻也讓女人,誤以為她得了機會。
她動作嫵媚的別過鬢邊的發絲,在身后幾道視線的注視下,一臉羞意的走到他身旁,準備落坐。
可還沒碰到沙發,帶有一絲冷意的紅酒便對準她的臉頰,潑了過來。
“啊——”
女人不禁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茫然地看向始作俑者,卡在喉嚨里的話好半晌都說不出來。
時惟將空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他執起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骨節分明的手,嗓音如結了冰的湖面:“陳材,把她丟到會所去。”
一直站在陰暗處的陳材,輕聲應下。
他走到女人的身旁,略有些嫌棄的扣住了她的手臂,準備往外拖。
“放開我!”女人掙扎著推搡他,聲音不禁拔高了許多:“我可是劉家的大小姐!你碰我一個試試?”
“我管你是劉家的還是李家的。”陳材被推的有些不耐煩了,對著她的后頸處一掌劈了下去。
而后,于眾目睽睽之下,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扛上肩頭,帶走了。
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那些還對時惟抱有一絲幻想的小姐們,連忙打消了上前攀談的念頭。
“不自量力。”站在圓柱旁的孟菡,對著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頗為嘲諷似得勾了勾唇角。
她挽住白詩蕊的手臂,看向那個如神邸般的男人,低聲詢問:“詩蕊,樓上的房間準備好了么?”
“嗯。”白詩蕊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她將孟菡拉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語氣認真且嚴肅:“菡菡,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如果沒有成功,那——”
“我知道。”孟菡打斷對方的話。
她從手拿包里摸出了那個黑色的瓷瓶,湊到人眼前晃了晃:“有它在,你還擔心什么?”
這里頭的情蠱,可是她用了整整兩管血才換來的,都付出了這么多,哪里還有再退縮的道理。
“你就那么確定,時爺不會識破?”白詩蕊緊皺著一雙眉,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容易成功。
“怎么可能?除非他身邊有比五婆還要厲害的人,不然根本無法察覺到這只蠱。”
“萬一呢?你能保證不出意外嗎?”
“詩蕊,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孟菡煩悶的甩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