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啞的嗓音,讓白詩蕊的骨頭都變得酥酥麻麻的,那掩在心底的欲念,也跟著放大了不少。
“感冒了嗎?”她在他對面坐下。
一臉擔憂的將擺在旁邊的礦泉水,給他遞了過去,示意他先喝點水緩一緩。
“不知道。”時惟沒有去接。
為了能讓對方早點露出真面目,他往后一仰,雙眸在頃刻間變得迷離,呼吸也變得愈發困難。
他裝的很像,或者說白詩蕊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他會在她面前演戲。
只兩三秒的停頓,她便已確定噴在孟菡身上的‘香水’起作用了:“時惟,你很難受嗎?要不要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
她不僅稱呼換了。
就連眼神也變得曖昧不少。
“床上?”時惟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
目光警惕的看向她,毫不掩飾的讓其察覺他的猜忌:“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白詩蕊喃喃自語。
她忽地勾唇一笑,那張如鄰家女孩般的恬靜容顏上,露出了一抹與之完全不符的瘋狂占有。
“時惟,如果今天我不幫你的話,你的腦部神經會壞死,雙腿也無法再行走了。”
“你給我下了藥?”時惟半瞇著眼。
哪怕此刻的他已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但那與身俱來的上位置氣勢,依舊能讓對方感受到壓迫。
氣氛凝固了一瞬。
白詩蕊壓下心中的懼意,指尖撥了一下額間的齊劉海:“是或不是,重要嗎?”
“呵。”時惟譏笑一聲。
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的將那司馬昭之心,擺到了明面上。
他瞥了一眼衣柜的方向,垂在膝蓋骨上的那只手,對著那處打了個手勢。
白詩蕊見他不表態,索性也不再繼續兜圈子了:“時惟,我可以給你解藥。但前提是,你得先給我一個孩子。”
“孩子?”時惟的眸色愈發幽深。
“對,我不會逼你娶我,更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女朋友,我只想要一個孩子。”
白詩蕊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
她深知,以時惟的脾性,若是日后知曉被人下套,鐵定得想盡辦法狠狠地回擊。
走到現在這一步。
她已失去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但如果有了孩子作為他們之間的羈絆,那些名利與身份她也可以不要。
時惟的喉間發出一陣輕笑。
分明應該是如清風般溫柔的聲音,可聽進別人的耳朵里,總有股說不出來的戰栗悚然。
他抬起左手,視線落在了手背處還未褪去的那片紅上:“如果不是我老婆會生氣,這只手應該已經掐在了你的脖頸上了。”
“就像。”時惟停頓了一瞬,唇角勾起了一抹詭異且陰晦的笑意:“剛剛的孟菡一樣。”
白詩蕊心下一驚。
她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對于儼然已脫離掌控的事情,明顯有些難以接受,卡在喉嚨里的話更是連個音節都無法發出。
“既然你想要個孩子,我成全你。”時惟的眼眸漆黑如淵,好似最熾熱的光落在他眼底都泛不出半絲光亮。
他平平抬起眸子,看向那不知何時已走到白詩蕊身后的陳材。
僅一個示意,便決定了她今后的命運。
“時惟,你不想要解藥了么?”白詩蕊的聲音尖細無比,終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