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煦的陽光灑在了小院子里。
幾縷光芒從海棠樹的枝椏里折射下來,在地面落下了斑駁的碎影。
房門被人推開,一陣清風徐來。
樹葉隨之晃動,蕩起了淺淺漣漪。
少女踩著毛毛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小院外,將手里的兩袋垃圾,丟進了擺在不遠處的綠桶里。
她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羽絨服,白皙如玉的小手放到唇邊呵了口氣,一陣薄霧隨著散發在空氣中。
她急急忙忙的轉身,想要回到溫暖的房間里取暖,可剛走了沒兩步,就差點兒撞上了一個人。
“好巧。”一道含笑的男聲響起。
郁芷抬眸一看,便對上了花佛的雙眼。
她不動聲色地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生怕被他看出些什么來:“你怎么在這?”
“搬家。”花佛輕輕地勾了勾唇。
嗓音驀然放低了些許:“我剛買了你隔壁的房子,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
花佛的相貌不丑,且十分清秀。
他的眉長過目,鼻梁挺拔,輪廓線條亦是流暢,如若褪去眼底那濃烈的戾氣,看上去應是會溫柔一些。
但再如何,郁芷也沒有心思欣賞。
她蜷曲著指節攥住衣領,再度遮掩了下半張臉,纖長的睫羽顫了顫:“那挺好的。”
“嗯,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嗎?”花佛的視線落在了少女修長的雙腿上。
發現她只穿了一條,絲毫不御寒的牛仔褲時,不由得挑了挑眉眼。
郁芷囁嚅了兩下唇瓣:“我——”
“大哥,老黑要見你。”著一身黑的平頭小弟,神情嚴肅的舉著手機,從隔壁屋子里跑了過來。
花佛滿是殺氣的睨了他一眼,再看向少女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
“我還有點事,晚上再來叫你吃飯。”他的眼神里寫滿了關切:“記得多穿一點,別感冒了。”
“好。”郁芷沒有拒絕。
她繞過花佛,嗒嗒地踩著拖鞋離開。
留下了一團白絨絨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覺著可愛的緊。
花佛收回視線,斂去唇角的笑意,再轉身時淬了一身的陰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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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被清過場的私人會所里。
除了烏泱泱對立而站的黑衣男子之外,連老板都早已不見蹤影。
老黑坐在大廳的長沙發上,繃著一張黑沉的臉,面無表情地看向對面:“花佛,你把銅錢關在哪的?”
“忘了。”花佛單手隨意的往后一搭。
時不時地看一眼對面墻壁上所懸掛著的鐘表,明顯的有些不耐煩。
老黑拍了拍桌子:“你什么意思?”
這次他帶了許多人過來,底氣比上一回的措手不及要足了不少,甚至連聲音都拔高了數倍。
可落在花佛的眼里,就有一種狗仗人勢的感覺了,他不屑一笑:“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
老黑半瞇起眼睛,本就賊眉鼠眼的模樣,再加上這個動作,愈發像一個小人了。
他蹺起二郎腿:“我要先見銅錢。”
不多時,一臺筆記本電腦擺在了桌上,屏幕里所出現的畫面,正是那個經受了幾天折磨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