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勁風襲來。
子彈從他們的上空掠過,嵌入了背后粗壯的樹干里,使得樹皮接連掉落。
驀然被撲倒的聞人澈,微瞇著眸子朝對面的某處看去,身上的氣息低沉又暴戾。
他抬起手,將槍口對準那片黑暗。
在又一顆子彈襲來的同時,他一邊攬住少女的肩往旁邊躲過,一邊扣下了板機。
停棲在樹上的鳥兒,四處逃竄。
羽毛緩緩飄蕩,悄無聲息的落在黑褐色的泥土里,在冷白色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詭譎。
空氣安靜了下來,壯漢們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那道紅點也未再出現。
恍若,從未來過一般。
“我過去看看。”聞人澈拍了拍少女肩膀處的塵灰,示意她在原地等候。
他放輕了步伐,一點點的朝那處走去,精神高度集中著,連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正當他尋著子彈飛來的角度,找到了那處位置,一個穿著和服的肥碩男子,從他的身后跳了出來。
聞人澈剛準備開槍,對方就將一把武士刀扔到了他的腳邊,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島國語。
大概的意思是,要與其比試。
“......”聞人澈的嘴角抽了抽,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這位腦子有毛病的男子。
他活動了一番手腕,就在對方誤以為他要去撿刀的時候,不急不緩的抬手。
林間傳出了一陣重響。
兩三百斤的男子倒下時,地面都跟著顫了顫,那些剛換了個地兒的鳥兒,又趕緊揮動著翅膀。
男子難以置信的看向聞人澈,一臉氣憤的怒指著他:“いやらしい......!”
“芷姐,他說啥?”明戩好奇的很。
郁芷一言難盡地看向,已經陷入沉睡之中的島國男,低聲開口:“他說阿澈卑鄙,不講武德。”
“我靠,他也是病的不輕啊。”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哪里還會與他比試。
還武德,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郁芷也是有些無語,她往左后方的一條小路看去,抬了抬下顎:“阿澈,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聞人澈轉身。
一行人順著那條路走過去。
途中瞧見了幾個腳印,他們在觀察四周的同時,動作也放快了些許。
一盞昏暗的照明燈,打在了小路盡頭,那間廢棄簡陋的竹屋門前。
聞人澈稍稍往前,竹屋頂部便彈出了一根懸掛著三具尸體的長木桿。
那三人瞪大了眼睛死盯著他們的方向,眼尾的位置還掛著凝固的血。
每每有風吹來,他們手臂上的皮膚隨風蕩了蕩,露出了里頭的白骨。
那一副副慘壯,讓人很容易便能聯想到他們在臨死前所遭受了些什么。
“晁立,你給老子滾出來!”明戩一邊朝木屋大喊,一邊舉著槍掃了一遍。
他實在是氣極了。
雖然被懸掛著的三人是他的小弟,但相處久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了感情。
如今看到這一幕,實在難受的緊。
待明戩的子彈盡數用完,聞人澈才開口將他從憤怒之中拉了回來:“冷靜點,別中了他的計。”
話音一落。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入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