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震哼了一聲,又不好駁了他的面兒,只得接了過來:“收起你的心思,我是不會同意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靳恒就是盼著有人能來接管靳家的產業。
若是這門親事成了,他靳老頭可就沒什么后顧之憂的四處逍遙快活了。
“老許,你說什么呢?”靳恒連忙繃起了一張臉,裝作正經的樣子。
他拍了拍許震的肩膀:“我是覺得這天兒太冷了,兩個孩子跪久了身體肯定受不了,不如先讓他們起來?”
許震癟了癟嘴。
現在看許梵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哪哪兒都不順眼。
巴不得讓這不孝孫子吃吃苦。
郁芷見他遲遲沒有松口的意思,不得不挺著大肚子站起來,打著圓場:“爺爺,我有點餓了。”
許震在他寶貝孫女出聲的那一瞬間,什么氣兒都煙消云散了。
他連忙杵著拐棍兒起身,曲好手臂讓她挽著,一邊拍著她的手,一邊對眾人道:“先去飯廳吧。”
“那哥他們......?”郁芷輕扯了扯老爺子的衣袖,阻攔了他的腳步。
許震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那不孝孫子,語氣倒是沒有先前那般兇了:“愣著干嘛?還等著我扶你?”
許梵的眼底閃過一抹希冀。
他小心翼翼的攬著靳云知的肩膀,見老爺子沒有呵斥他的動作,心下稍稍一松。
“云知,別著急。”他輕輕地捏了捏那只微涼的手,放低了聲音:“要不了多久,爺爺就會同意了。”
“嗯!”靳云知點頭,明顯也看出了許震態度的軟化,他笑了笑:“最近我就過來陪著爺爺吧。”
順便刷刷好感。
說不定,能讓事情更順利些。
許梵心情舒暢了許多,他揉了揉男生的細軟的碎發:“云知真聰明。”
靳云知的小臉一紅。
或是受不了被男人那般寵溺又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偏過頭去,追著他父親的腳步去了飯廳。
從那天開始。
許震的身后就多了一只跟屁蟲。
每天在他耳邊嘰里呱啦的吵個不停也就算了,偏生還管得多。
不讓他喝酒,不讓他睡懶覺。
不讓他吃高蛋白的食物......甚至,還喪心病狂的逼他出去鍛煉身體!
只要不依,那只臭蟲子就得教育他,或者垂頭喪氣的開始哭個不停。
他哪里受得了!!
想他許震,叱咤商界這么多年,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靳云知,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許震在又又又一次偷酒喝被發現后,三兩步趕回了書房拿出了戶口本。
他把東西往人身上一丟:“麻溜的,拿著這個給我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跟那個不孝孫子!”
靳云知怔了一下。
他眨巴著那雙濕漉漉的葡萄眼,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爺爺,您這是同意了嗎?”
許震一看見他那笑,就覺著刺眼。
特別是想到這一個月以來那苦不堪言的生活,他一分鐘都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了。
“同意同意,你趕緊去收拾東西。”許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巴不得人立馬消失。
他想明白了,沒什么比他的快樂重要!沒有什么比他的酒重要!
“嗯嗯,我現在就去。”
正沉浸在諾大幸福中的靳云知,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許震眼底的那抹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