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還不深，秋日的月光稀薄，天幕上點綴著幾顆星星。
同學們都去禮堂看校慶晚會了，操場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影，跑道兩邊，路燈散發出暖黃的光，顯的秋天的晚風并不那么涼。
溫眠拉著顧燃一直走到操場上，才停下來。
顧燃挑眉望著她，還不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什么，嗓音懶散散地道：“怎么？這么想跟我單獨待一塊兒？”
“……”
“你今天跟我表白的話，能不能再說一遍。”溫眠仰著腦袋看他，眸底映出他的影子。
聞言，顧燃唇角忍不住上揚，原來小姑娘還想聽他跟她表白啊？
想一想也是，當時他大腦一熱，沒能壓住沖動，就表白了。
那時候都快上場了，的確有點倉促。
既然小姑娘想聽，那他就再說一遍。
輕咳一聲，顧燃眸中始終含著笑意，他低沉的音調中夾雜著點兒寵溺，望著她，“小不點，我喜歡你，就像歌里唱的，只喜歡你。”
話落，他雙手抄兜，懶懶散散地望著她。
本來以為小姑娘會十分羞澀，十分感動——
卻見溫眠歪了歪腦袋，一雙鹿眸狀似無辜又疑惑。
“哦？”少女輕輕出聲，嗓音軟軟糯糯的，“之前不是說，你要是喜歡我，你就是狗？”
用最甜美無害的聲音，說出了最扎心的話。
只是一瞬間，顧燃臉上的表情就忍不住崩塌。
草。
他想扇死自己。
這話可不就是他自己說的嗎？
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斂，顧燃扶了扶額，在想怎么給自己救場。
溫眠見他不說話，撇了撇嘴，“那現在我就是很疑惑——”
“你到底并不是真的喜歡我……還是說，你承認自己是……”
后面一個“狗”字還沒說出來。
“汪汪汪。”男生雙手握著拳，舉過頭頂，舔了舔唇瓣，“小祖宗，我真喜歡你，即使要承認自己是狗，我也喜歡你。”
(此處插播一條官方嘲諷：大家伙給我笑！往死里笑！)
別說，顧燃平時很校霸一個人，加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此刻扮起狗來，還真有那么一點反差萌。
溫眠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踮起腳，伸出雙手把他扮狗耳朵的雙手拿下來，聲音軟乎乎的，“好啦。”
“咳。”顧燃眼角壓了壓，“以前是我草率了。”
怪不得他明里暗里示好，都感覺小姑娘沒有什么反應，原來一直記著他那話呢。
溫眠：“因為你說的話，我后來一直不敢想你會喜歡我。”
她撇著嘴，瞪了他一眼，像只以為自己很兇的幼獸。
其實萌人一臉。
顧燃一只手抓住她的手，緊緊地包裹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咳，太狗了。”男生嗓音低低的，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月光下，女孩兒頭發烏黑垂順，一雙水眸盈盈泛著月光。
顧燃喉結滾了滾，“我跟你表白了，那你呢？”
他也想聽她說喜歡他。
“啊？”
“啊什么？”顧燃深眸盯著她，忽然低頭湊近她，兩個人鼻尖相抵，“你喜歡我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