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李醫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過來。
她先是怔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沒說請莊梅進去，神色淡淡地道：“有什么事你就在這兒說吧。”
莊梅可能不是太想在外面說，張了張嘴，見李醫生沒打算請她進去，只好四處看了看。
陸鈺跟黎多多躲在墻體的拐角處，以莊梅那個視角，看不到他們。
冬日天冷，周圍沒人，靜悄悄的，都是蕭瑟之感。
“李醫生，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最近有沒有人來找過你，問當年的事兒。”
聞言，李醫生抬頭看她，“什么事？”
莊梅默了默。
“就是……有沒有人來查過我的孕產檔案病例。”她態度還算好，語氣也挺謙恭，跟平時不太一樣。
李醫生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聽她如此回答，莊梅的神情頓時放松了下來，又想到了什么，“還有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外傳，不管什么人查到你這兒，都不要說。”
李醫生沒說話，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莊梅便繼續道：“我不能生育這事兒，任何人查到你這里，希望你保密。”
聽到她這話，當時陸鈺身軀一僵，只感覺大腦都一片空白。
后來莊梅跟李醫生又說了什么，他像是完全聽不見了。
耳邊只有她那句“我不能生育”。
莊梅不能生育，所以……他是誰的孩子？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陸鈺安靜地看了溫眠一眼。
然后，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遍。
“你是說，莊阿姨不能生育？”溫眠也吃了一驚，皺著眉頭，重復了一遍。
陸鈺垂眸，“嗯。”
溫眠大概能體會他的心情，一時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的手輕輕滑落下來，搭在他的胳膊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震驚難以置信，更不要說陸鈺一個當事人了。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默了默，陸鈺說：“所以……我應該也不是爸的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是你哥。”
他目前猜測，莊梅不能生育，就跟陸正耀領養了他。
“可能在基因上你不是我哥，可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是我哥。”溫眠拍了拍他的胳膊，算是無聲安慰。
然而這話一落，她下意識地去看陸鈺的眉眼。
明明……跟陸正耀是像的啊。
想到這里，溫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飛快地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
陸鈺看出她神情異樣，“怎么了？”
“你看。”
這是陸正耀的朋友，連先生以為她跟陸鈺是雙胞胎時，她就讓陸鈺跟她合拍了一張照片。
陸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她，“嗯？”
“哥，我們像嗎？”溫眠把手機拿給他，低低地道：“看的久了，好像真的有點像。”
溫眠側眸看他，拖長了尾調，“哥，可能你的確不是莊阿姨的孩子，但也許……卻是爸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
溫眠：“期末考試完，我們去做個同胞鑒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