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陸鈺說的那樣，溫眠還真的很難消化。
比如，她和陸鈺竟然是親兄妹，還是龍鳳胎。
比如，他們找到了母親、外公還有其他家人。
再比如，陸正耀和莊梅雙雙入獄……
聽到后來，溫眠安靜了好大一會兒，捋著思緒，想到什么，“那奶奶呢？”
聽陸鈺講了這么多，始終沒提奶奶。
“她真的去探親了嗎？”溫眠咬著唇瓣問。
聞言，顧燃和陸鈺對視一眼，垂首。
溫眠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抓著陸鈺的胳膊，“你說呀陸鈺哥，奶奶呢？”
“奶奶……去世了。”陸鈺抬眼，心疼地看她一眼。
他記得奶奶剛去世那段時間，溫眠是怎么度過的。
她真的消沉了很久。
現在告訴她，等于讓她再經歷一次錐心之痛。
但是瞞不住的，遲早會瞞不住的。
想到這里，陸鈺補充了一句，“就在我們高考完那個暑假。”
話落，就見溫眠的眼神，一點一點地空洞了起來。
她整個人像沒有了骨頭一樣，癱靠在沙發上。
“眠眠。”顧燃過去抱住她，輕聲地哄，“你別這樣。”
溫眠像沒有一絲生機的洋娃娃，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沒有聲音，表情呆滯，眼睛里看不出情緒，卻流淚。
顧燃嚇壞了，替她擦眼淚，“難過就哭出來，不要這樣。”
緩了半天，溫眠才嗚嗚咽咽地哭出來。
顧燃知道再安慰也沒有用，只能安靜地陪著她，替她擦眼淚。
同胞連心，陸鈺看不了這場面。
“你陪著眠眠。”他說：“我出去買午飯。”
顧燃點了點頭。
情緒需要發泄，溫眠最近也積累了太多情緒，哭了好大一會兒。
一直到陸鈺買了午飯回來，她情緒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顧燃：“先吃飯好不好？奶奶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
溫眠打了個哭嗝，她紅著眼睛，沒有回答，卻拿起了筷子。
“乖。”顧燃松了口氣，愿意吃飯就還是好的。
這件事過后，溫眠緩了好幾天，經常哭著從夢里醒來。
她睡不好，顧燃更睡不好，幾乎每晚每晚地在她床邊陪著她。
就這么過了幾天。
這天早上，溫眠一醒來，就看到顧燃坐在她的床邊。
他手支著下巴，闔著雙眸，眉頭微皺。
溫眠突然就有點心疼。
雖然腦海里只有斷斷續續的片段，拼湊不到一起，可是看他這樣守著自己，就心疼。
她相信，他們很相愛，愛的熱烈濃郁。
溫眠不想叫醒他，正想幫他調整一下姿勢，男人卻睜開了雙眸。
“醒了？”顧燃嗓音低沉，帶著剛睡醒的一點慵懶鼻音，下意識地將她攬進懷里。
溫眠并沒有他們在一起的完整記憶，按理說是應該推開他。
但是嗅著他身上的清冽氣息，只感覺莫名好聞。
溫眠吞咽一口唾沫，“顧燃，我想恢復記憶。”
“嗯？”顧燃垂眸看她，多少有點訝異。
溫眠望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不能就此墮落，你是不是跟醫生打過電話？他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