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景城點了點頭。
不光是霍柏年,就連季辭源,連殺他的心都有。
在聽到陸斐言的名字后,沈景城苦澀地笑了笑,“我在機場告訴她,我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幅樣子。”
那時候客流量那么多......
他是真的想去救她。
可是那么多人,很快就把她擠到了別處。
沈景城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睫毛間竟落出淚來。
“二爺。你不也一樣嗎?”沈景城輕笑道,“你和小言青梅竹馬十幾年,比我和顧北琛的時間都長——
當你準備要告白的時候,她告訴你她嫁給別人的時候,那種感覺,你不是也體會過嗎?”
霍柏年闔上俊眸,沈景城說得都對,他只是做了自己也一直想要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我不甘心——”
沈景城紅著眼,他痛苦地抱著頭,“我不甘心!小言眼里一定有我的存在,明明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可你卻把那抹光親手給毀了!你竟然在商月兮的身上裝E.M!你知道不知道商月兮對小言又意味著什么?!”
沈景城當然知道,商月兮是陸斐言在華國的第一個朋友。
只是嫉妒讓他失去了本心,讓他做出了如此混蛋的事情。
“城哥。”霍柏年重新睜開俊眸,所謂可恨之人,終究也是另一個可憐的人,“顧北琛能為小言付出性命,甚至連她的性./別也不在意,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霍柏年老話重提,只要小言幸福,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放棄。
沈景城聽到這個詞兒,自嘲地笑了笑。
放棄意味著,重新回到暗無天日的深淵。
沈景城已經失去了太多,他不愿意繼續失去。
縱然陸斐言已經是顧北琛的妻子,恨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只要她能夠在他身邊,哪怕日日不對他言笑,他也不愿意讓她留在顧北琛那兒。
“我答應你。”
這句當然是違心的話,沈景城不過是為了安撫霍柏年的權宜之計。
天空依然在下著雪。
剛剛那位老人也提起過,這座小島入了冬以后,幾乎日日都有雪。
沈景城畢竟是一條胳膊,剛開始走的時候還沒怎么喘氣,現在他卻累得半死不活的。
四周白茫茫的。
沈景城仰望著陡坡,他氣喘吁吁地指著塌方的地方道,“看樣子,應該是這里。”
霍柏年擼起袖子,單膝跪上,開始用最土的方法刨。
風比之前刮得更猛烈些了,視線里的能見度,并不高。
陸斐言再度醒過來時,感受到身體已被雪凍得麻木。
“四哥!”她強忍著刺骨的疼痛,活動著另一條健全的胳膊,破雪而出。
慶幸的是剛剛那場雪崩后,現在的雪流基本恢復平靜。
陸斐言跪在雪地,單手挖著面前的雪。終于,在挖到一米多左右的時候,因為看不到,所以憑著感覺,摸到了顧北琛凍得發紫的面龐。
“四哥。”陸斐言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醒一醒!”
可是無論她如何呼喚,他始終沒有反應。
顧北琛的狀況應該是,缺氧所致。
陸斐言將顧北琛平躺地放在雪地上,嘴里朝著手心哈出熱氣,然后按在他的肺部,如此循環往復了多次以后,陸斐言又對顧北琛緊急做了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