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琛將陸斐言冰涼的小手拉到自己的面前,這一次,倒是毫無保留地說起自己的計劃。
有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陸嫣然”肯定會約顧北琛線下見面,即便是不見面的話,顧北琛也可以借著刷禮物的噱頭,去找平臺投訴;他手上的權力,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屆時封了“陸嫣然”的平臺,對方依然會與他見面。
“懂了嗎?”顧北琛目光灼灼,就好像是下了套的狼,等待著小白兔隨時跳坑。
腦海里零星的碎片組成的過去。
陸斐言怕,如果顧北琛真的知道了一切,會不會出于報復,對她再次......
畢竟他最討厭別人騙他,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阿言,我是個生意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陸斐言閉上眼,昔日顧北琛說過的話,那樣清晰、凌厲地在耳旁縈繞。
北歐,霍公館。
霍凌沉拉開通往地下室的門,對于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弟弟,他倒不像其他大家族似的,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影響,就暗自實施點什么。
甚至父親覺得愧疚霍柏年,想著把股份轉讓,霍凌沉也甘愿退二線,做個律師,在后面輔佐霍柏年。
地下室里,霍柏年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他喉嚨卡著血,“大哥?”
“阿年。”霍凌沉半蹲在霍柏年的身旁,“父親對你這次動用影子去搜救陸斐言的事情,很失望。
他讓我問你,通過這幾天的反思,知道錯了嗎?”
如果喜歡一個人也是錯的話,霍柏年無話可說。
“我早就對你講,與已婚婦女保持距離——”
“小言已經離婚了。”霍柏年不相信顧北琛沒有離婚,當年事情鬧得那么大,他明明那樣殘忍地對陸斐言,又怎么可能不簽離婚協議。
“我本以為你在地下待了幾天,思想會有所改變,看來父親說得對,你就是被陸斐言勾了神智,所以一直犯渾!”
霍柏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掙扎著站起來,大聲地質問霍凌沉:“大哥,是不是父親對小言做了什么?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我告訴你,你在這地下又能做得了什么?一個人若是沒辦法強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乎的人一個個從自己身邊消失。”
噠噠噠。
霍凌沉的腳步聲遠了。
地下又只剩下霍柏年,沒有光亮,霍柏年垂著頭。
大哥說的并沒有錯,若是他能夠阻止沈景城,或者當年他手里的權勢再大一些,不讓陸斐言去京城,會不會她心里就能有他。
甚至小言第一次出逃時,若是自己再強大些,就不會讓她進入那個虎穴!
終究還是太年輕。
那些回憶,顧北琛忘了,他霍柏年怎么會忘記了呢。
在霍柏年帶著陸斐言出逃、被顧北琛的人堵在機場時,見顧北琛糾.纏著不情愿的陸斐言,霍柏年想都沒想,就拿著剛買過來的玻璃瓶裝的橘汁,就朝著顧北琛的方向砸過去。
顧北琛并沒有閃躲。
而是直接將陸斐言抱著自己的懷里,由著玻璃與腦袋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霍柏年的眼中,不過都是顧北琛為了討好陸斐言故意做出讓她內疚的舉動,就像是前不久,他挺身而出在未知島救了她。
只是小言,偏偏就看不透。
顧北琛的腦袋確實是流了點血,但霍柏年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