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等你哥出來。”
會不會,現在就已經……
陸清婉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的眼淚滑進杯子里,“如果言言在里面不行的話,我好頂上。”
顧北琛瞧著前一秒還在扎自己心的母親,下一秒又成了關愛三哥的人設,畫風突變速度要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親生的……
不管怎樣,現在他們碰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顧北琛擔心母親,也擔心躺在手術室里的三哥,更擔心正在做手術的阿言。
他現在已經騰不出任何空,再去管理其他的。
顧北琛打電話,長話短說將榕城的情況告訴熟睡了的父親。
后半夜,顧聿軒風塵仆仆地從京城趕回來,看著母親被父親牽走后,顧北琛才舒了一口氣。
陸清婉走前,欲言又止的神態,似乎對顧北琛充滿著怨念。
陸斐言進去手術室的第四個小時。
重癥室的紅燈才滅掉。
顧北琛趕忙從遠修與子修的手里接過已經虛脫的陸斐言。
“四哥。”
“嗯?”顧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陸清婉的感染,鼻頭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陸斐言留下這句話以后,就昏了過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就可以。
顧北琛試探性地又喚了聲:“阿言?”
陸斐言沒有出聲,始終閉著眼睛,身后出來的醫生護士則是對陸斐言贊不絕口,只說是高度注意力做手術后,太過疲勞導致暈倒。
顧北琛并說什么,只是將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沒有事,自然有專業的醫療團隊為他完善后面的事情。
進入病房以后,顧北琛將陸斐言放在床上,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有點后悔把母親提前支開。
顧北琛沒有照顧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減輕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給她說說溫和的話。
甚至那些童年期從父親那里聽來的科幻故事,耐著性子都說給陸斐言聽。
“四哥,我沒有想過逃的。”
顧北琛聽到陸斐言嘴里蹦出來的這個夢話,倒是有點好笑。
不過很快,他又有幾分小得意,畢竟陸斐言在夢里都有自己。
“四哥,我們分手吧,我今晚不你./做......”
顧北琛的手忽然一頓,他想要再確定一遍陸斐言剛剛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