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北歐。”
榕城的一切都讓季辭源感到厭惡。
陸斐言堅定地搖搖頭,“我不回去。”
她不要回到冰冷的英格蘭,也不想在冬日里一個人抱著雙膝在壁爐旁,卻不見天空有半片的雪。
“不回去,你是打算死在這里嗎?”季辭源也是氣急了,他猛地拍著輪椅,“陸斐言,我就問你,你這樣對的母親嗎?”
“你連姓氏都變了,難到就是對得起母親?”陸斐言剛吃過藥,氣血還不是特別順,她強忍著心里的那些翻涌對季辭源道。
“帝盟除掉季氏后,我會把姓名改回來。”
“我也可以除掉季氏的!”陸斐言的目光堅定。
“季少。”顧北琛礙于季辭源是陸斐言的哥哥,所以才沒有鬧得很難堪,盡管季辭源根本就沒有理會顧北琛,但顧北琛不想讓季辭源兇陸斐言,還是堅持下了逐客令,“請你出去。”
“我出去?”季辭源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指著顧南風對顧北琛吼道,“你三哥剛才不是打算告訴你——我和言言的母親怎么死的真相嗎?你問問他,本來我母親都要痊愈,又是怎么情緒崩的?”
顧北琛從第一次見到季辭源就特別想知道他對自己的恨意何在,是因為自己用陸嫣然遮擋了心底的陸斐言,他覺得自己的弟妹被傷害,所以才與自己為敵?
可季辭源情愿陸斐言跟著霍柏年,也不同意顧北琛與陸斐言在一起。
而且霍柏年臨走前對顧北琛說他若是想通過大舅哥的考驗,怕是一輩子都沒希望。
人心都是肉長的。
顧北琛既然能夠打動陸斐言那古靈精怪的師父,就一定能打動陸斐言的哥哥。
可現在,季辭源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好像自己怎么了呢。
“三哥?”顧北琛微微抿唇,今天無論如何他要知道自己與陸斐言有什么樣的羈絆。
顧南風硬著頭皮,“小言母親的病之所以會爆發,是因為你。”
“我?”顧北琛眉心緊蹙,他用食指指向自己,“這怎么可能!”
顧北琛根本就沒有見過陸晚秋,又怎么可能會害得人家母親爆發。
“季少。”顧南風微微欠了欠身子,“阿琛,當時還小,而且有人問路,他也是出于一個孩童的善良指過去。”
“什么意思?”陸斐言面色卡白,她的腳步有些懸浮。
“意思就是當年傅冬梅是顧北琛引路的。”
“這和母親有什么關系?”
“顧北琛的母親恰好是母親的主治醫師。”
陸斐言手微微顫抖,所以陸清婉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說什么對不起,所以傅冬梅當年根本不知道母親在什么地方藏匿,卻因為顧北琛親自引路,導致病情的復發。
“原本母親已經很久不做噩夢了。”季辭源痛苦地閉上俊眸,“卻因為傅冬梅的出現,導致了病情急劇發展。”
他忘不了。
母親當著自己的面自殺的情形。
季辭源只是萬萬沒想到陸斐言會和毀了母親余生的罪魁禍首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