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夢極美,他和陸斐言在一起了,纏綿悱惻,沒有別離。
那些種種因時光產生的間隙,也全被歡愛填滿了去。
醫院。
沈景城住的病房自然是VIP單人間。
所以不說話的夜晚,靜謐的可怕。
“大哥。你怨我嗎?”醒過來的沈景城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我知道你對言言的心思。”
季辭源戳破了沈景城的偽裝,他不敢去看霍柏年的表情,“可是你既然選擇了把命運交給帝盟,太危險了。萬一,你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言言的余生誰來負責。”
“大哥。”沈景城沒想過季辭源一直以來是因為這個操心,“其實就算我不在帝盟,我跟小言走一起也不合適。
以我這樣的身份,配不上她。”
“阿城。”季辭源與沈景城一起共枕十余載,是最親密無間的兄弟。
可是在兄弟與愛情面前,沈景城還是選擇了陸斐言。
沈景城知道,季辭源的部署,以及他心里苦。
自打來帝盟,沈景城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季辭源面前,藏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這三個字的份量,太輕太輕了。
明明已經失去了父母,現在他連他唯一的摯愛都割去了半分的念想。
“大哥。我對小言有貪念,我不求你原諒。”
“阿城。”在黑暗之中,季辭源的每一個字清晰地傳入沈景城的耳膜,“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也沒必要道歉。言言,也的確值得擁有最好的。”
是啊。
這世上幾乎所有深情的男子,都希望將這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自己心愛的姑娘面前。
沈景城雖然沒有愛過什么人,卻也能夠體會男人的這樣的情懷。
窗外月光皎潔,隱約生出幾分寒意。
他剛剛取過子彈的傷口,連帶著這份憐惜,開始疼了起來。
季辭源一向不是健談的人,在說完那樣酸楚的話以后,沒有了其他。
兩個人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
待后半夜,幾朵俏皮的云朵過來耍月,便再也瞧不到彼與此的情緒。
霍柏年捂著灼熱的胃,在寂寥的街巷穿梭。
因為沒有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夜終將散盡。
北苑勤勞的顧大廚,已經開始掌勺。
男人擺完盤后,這身去臥室喊還未起床的睡美人。
“阿言。”顧北琛揉了揉陸斐言的腦袋,“起來吃飯了。”
洗漱完以后的陸斐言,坐在檀木桌上大口吃著意面,吸溜抬頭望向那癡漢,“你干嘛盯著我?”
“好看。”聽著顧北琛如此直言不諱的夸著,最初陸斐言還會面露嬌云,現在也全當是磨牙消遣,不理罷了。
等陸斐言吃的只剩空碟,顧北琛伸手將小女人嘴角上殘留的肉醬抹去。
依舊是他去刷碗,她窩著刷手機。
“阿言。”顧北琛放好餐具,“別總是玩手機。”
陸斐言沒打算理他。
“對視力不好。”顧北琛從上空收走了陸斐言發燙的手機。
“把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