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徹徹底底地停了。
顧北琛靠在窗前,手機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郵箱里,有一封顧琰東年群發的的股份轉讓聲明。想來大哥這數月以來,從毫無身份,到初現影壇,再到京城最大的文娛公司的大Boss。
這一切,倒是顯得有些太過于夢幻。
顧北琛一想到,和阿言的未來面對的事情,又忍不住想要從兜里拿出煙來,抽上幾根,緩解一下煩躁。
罷了。
他既然允諾她的事情,又怎么會食言呢。
次日正午。
陸斐言從病床上起來,敲到窗前的顧北琛,揉了揉太陽穴,“四哥。”
昨晚,她好想喝了點果酒,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說了些葷-黃開車的句子,應該沒有在烤肉店做出什么丟人的舉措吧。
“醒了?”顧北琛走過來,臉上的烏紫比昨日淡了許多,他打開床頭柜上的保溫盒,將里面的湯倒到碗里,遞給陸斐言,“把這醒酒湯喝了。”
“好腥啊。”陸斐言捏著鼻子,苦著一張俏臉,企圖賣萌裝混過去,“四哥……”
“不可以。”
“我都還沒有說是什么呢。”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不想喝。”顧北琛強制性地往陸斐言的唇邊灌了幾口。
難道,自己昨晚說了什么話,得罪了這個性格惡劣的家伙?
陸斐言皺著眉毛,醒酒湯里的魚做得實在太咸,有過一瞬間,她很想披著小馬甲,跑到微博下面去吐槽帝都大學附屬醫院的伙食。
一碗見底以后,陸斐言開始穿護士那邊干洗好的衣服。
“四哥。”
見男人杵在不遠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們去辦出院手續吧?”
男人這才找回丟掉的思緒,語氣沉了幾分,“今天不行。”
“為什么啊?”
陸斐言在顧北琛面前蹦噠著,以證明自己的身體已經無礙,“馬上就要進行下一個場景的拍攝了,我還要回到酒店溫習劇本呢。”
“阿言。”
顧北琛按著她的肩膀,“以后,你可能不用拍《九零》了。”
“因為刷票?”陸斐言咬著唇,“不是已經在發布會上解決了么?”
見顧北琛沉默,陸斐言繼續說:“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懷疑就是我在背后刷的?”
“不是。”
顧北琛搖了搖頭,他牽著陸斐言的手,來到窗前,一把掀開簾子,“今天,我們怕是連醫院都出不去。”
從三樓的視角望下去,烏泱泱的全部都是記者,陸斐言揚起下巴,“這些人,是來爆料我的?”
“不光是你。”
顧北琛隨即拉上了窗簾,“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