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在旁邊的紙上寫一寫,估計是心得。
看到這個時候,李隆基的心情是好的,大唐如今,求賢若渴。
可是看了幾處,他心情又不好了。
因為屋子里太亮,沼氣燈為什么這么好用?
同樣的房間大小,點四根蠟燭都沒這個亮。
于是李隆基生氣了,敲開一個學子的門。
被敲開門的學子也挺生氣,干啥啊?我看書你打擾我。
但考慮到是東主認識的厲害的朋友,學子擠出個笑容:“二位兄也不曾睡?”
“我問你,你為什么不把燈光調小,如此耗費沼氣,若沼氣用完怎般?”李隆基直接問。
學子愣一下,隨即笑道:“東主賢弟不許,說光暗則眼生疾,遠不能視物,遂燈應放一旁,折光而亮,才有利于學。”
李隆基聽了一看,果然,沼氣燈并不是對著學子,而是放在旁邊。
然后屋子亮了,學子找個不遮擋陰影的角度看書、寫字。
“是這般嗎?”李成器覺得自己現在看遠處的東西就看得不是很清楚。
可是為何昨天晚上還清楚?現在變模糊了?
李隆基有同感,納悶。
他倆都忘了剛才一直盯著燈看,看的眼睛出星星的事情了。
誰那么看,現在都模糊。
“大哥、三哥,正尋你倆,晚上咱三兄弟飲酒如何?我已備好吃食。”
李易的聲音突然在屋門口響起。
不是他盯著誰,而是莊子里的人自己商量好,輪換著守夜。
看到兩個人四處出溜,就去找李易說。
李易怕兩個哥哥影響學子學習,便尋到此處。
李隆基二人一下子臉紅了,像做壞事被抓到似的。
“東主賢弟。”學子打招呼。
李易走過去,看桌子上的紙,紙是兩面書寫。
這種紙兩面寫,透紙太厲害了。
他又看看硯臺上擺著的那點墨錠,說道:“給宣嚴兄潤筆。”
“是,東主。”外面突然有聲音。
‘咕咕,咕咕’另有鳥聲傳來。
未幾,有莊里的人給學子送來墨和紙,轉身離去。
“宣嚴兄好文采,待墨下詩句后,定要給弟送來哦。”
李易對學子說一聲,引李隆基二人出去。
一路上三人無話,等回到李易的院落。
李隆基問:“那人已無紙墨錢?我觀其文章尚可。”
“是啊,文章好,所以我勻他紙墨,添作潤筆。”李易道。
李易強調了一個‘勻’字,表示這不是施舍。
李隆基抬手摸摸李易的頭,嘆口氣道:“世間多如易弟酬,何以悲文蕩九州。”
李易不想說這些事情,他現在又改變不了。
他把房間里的沼氣燈點燃,然后給烤架里加炭,旁邊額外弄個點炭的小爐。
燜的羊尾巴燒開,盛出來,酒燙一下。
“大哥、三哥,是想知道沼氣燈吧?”李易在那烤著肉和豆卷,問。
“易弟,這東西,值嗎?”李成器沒否認,而是詢問尋常人家照著做,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城里不值,城中各坊,無地建沼氣池,城外尋常人家也不值。”
“沼氣池,一者,糞便多;二者,有地方;三者,日常所耗柴多者。”
“建一沼氣池所耗不菲,不能盡用其能,造者徒耗家資。”
“唯家族與大莊可用,尤牲畜多者。”
“我建多功能窯,只是燒磚瓦、陶瓷、水泥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