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正開心呢,不曉得他倆怎么進行的交流。
反正聊幾句就一起笑,手和腳同時動。
弟弟哪里有哭的樣子?現在就是晚上。
“我才想起來,謙兒剛才說話了,喊兄長。”旁邊有個許家的人突然出聲。
他一說出來,當弟弟的聽到,又對著哥哥說:“噓昂。”
哥哥配合:“弟弟。”
‘哇’的一聲,有許家的婦人忍不住哭出來。
孩子一直不說話,總哭。
沒想到今天不但不哭了,還會喊人。
李易看著,心中有個猜測。
兩個孩子一同出生,前八個月始終在一起生活。
大人接觸的時間沒有孩子相互接觸的時間長,兩個人會‘啊啊’的交流交流。
突然有一天,另一個沒有了。
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其他的人都在,就少了一個東西。
晚上磁場不同、光線也不一樣,大人不抱著了。
原來一起挨著的人沒了,孩子當然要哭,他不適應。
現在又看到了熟悉的存在,還能在一起啊啊啊,沒理由哭。
“把小棺材起出來燒了,當著李東主的面燒。”老婦人顫巍巍地喊。
她一直被人抬著,自己走不了,膝蓋不行。
剛才看孩子被地府的人抓,她都要翻下去幫忙。
別看她也是女人,可她對自己家的男孩子最好。
尤其是兩個重孫子,終于不是五代單傳了。
結果死一個,另一個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她的心氣都快沒了。
重孫子又回來了,她拍著滑竿的扶手,想起棺材還埋著。
小孩子的棺材上面沒有墳包,也沒有石碑,就插個木頭牌子。
許家人手忙腳亂地過去想刨出來,發現沒帶工具。
用手刨?
“我帶了,我帶了。”關小潭跑過來,他知道東主會解決問題,也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過來的時候帶了鎬頭、杠子、繩子、鐵鍬、釬子。
大家感謝一番,拿去挖。
站在婦人身邊的男人過來,長揖到地:“李東主大恩大德,許某無以為報,今后但凡有跑腿的事,許某自會親往。”
李易知道對方的名字,許冠蘭。
他伸手排排對方的肩膀:“你……不錯!”
在表演的時候,水幕上孩子被圍剿,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孩子的母親。
婦人什么都沒想,就是沖。
在她眼中不存在危險,只有兒子。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父親,他把媳婦兒攔住,在他心中有危險,但他還是自己站出來。
婦人屬于本能,不考慮其他。
男人理性,可考慮后仍然選擇出去。
李易欣賞他,問:“可有功名在身?”
“今年沒考上,打算明年再考,考明經科吧,那個時務策少。”男子低頭,很不好意思。
“明年還考進士科,時務策那東西簡單。無非是分析一下大唐和周邊的關系,以及大唐內部重要的事情。
這樣,隔上幾日,莊子里有一些學子的讀書筆記,選幾篇好的送過來,你幫著指正一番。”
李易決定扶一把,多好的男人啊,明知道自己不行,還是往前沖,不能讓媳婦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