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涉及到百姓。”李隆基的聲音小了。
“是查貪啊,還是查受賄?我還行賄呢,整個京兆府所有官員,哪個沒拿李家莊子的好處?”
“坑害百姓的總該查吧,至少京兆府的官員不敢欺負百姓,你盯著呢。”
“那就查唄,派人去暗訪,不要明查。”
“派去的人萬一也不行呢?”
“派一撥去可能有問題,一個月派一撥呢,之前不是說了么,行賄都行賄不起,人太多。”
“今年就派,絕對不能姑息。”
“三哥喝湯吧,甲魚湯涼了沒法喝,太腥。”李易不說了,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不喜歡吃甲魚,肉太少。”李隆基矯情上了。
“燉了四個多時辰了,把湯和銀耳吃了,甲魚拿回去給莊戶吃,肉里的營養還是比湯多。”
李隆基喝了幾口湯,吃掉兩個大銀耳:“易弟,若你到一州當刺史,會如何?”
“三哥是問廉潔吧?我當然廉潔了,我有錢啊,別人想賄賂我,簡直是開玩笑。
要說殺人,得看地方情況,地方百姓日子好過,我明知道官員撈了大量錢財,我也不會管。
當地百姓餓得面黃肌瘦,當地官員一錢不貪,我也收拾掉他,不讓他當官了。
若當地百姓生活不好,而地方官員日子好過,必須殺,我親自下手也沒問題,我殺人如殺雞。”
李易把半只甲魚拿過來,看一看,吃肉,沒有多少肉也吃。
“血呢?”李隆基突然想起重要的東西,甲魚血哪去了?
“給嫂嫂喝了,一盅高度白酒,就那么點,你不能喝,你一口酒下肚,得養多少天?”
“哦,那就行。”李隆基認為不浪費就好。
“晚上小家伙跟我睡,三哥你是胃陰虛,不是腎虛。”李易指指甲魚湯。
李隆基剛才還說不愛吃呢,這下把另外半只挪過去,仔細品嘗,不給李易吃了。
李易又說:“最近不會有什么大事情,我給你出個議論的東西。
關于木軌在京兆府鋪就線路的,你就不用上班了,扔出去給你手下的人討論。
你好好睡一覺,長時間精神緊繃會讓人內分泌失調了。
休息一天,就能調整過來,真有什么大事兒,我又沒出去,我一直在。”
“明天我不用上班了?”李隆基像個孩子一樣。
“就在驪山上呆著,你莊子那點小買賣別擔心,實在不行,我寫信給老畢,讓他幫忙照看。”
李易點點頭,休息吧,休息一天,什么都調整過來了。
李隆基瞬間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跟一個小孩子得到大人的承諾,說明天不去上課,而是去游樂場一樣。
李隆基等不得了,跑出去寫,告訴群臣明天討論什么,他知道李易已經有完整的規劃了,就是叫別人有個事情做。
李易也寫一封信,給畢構,寫的并不是軌道的事情。
他讓畢構梳理一下外來商人商品定位和稅收取值的問題,要出三聯賬,不然會出事兒。
不給三聯的話,里面有漏洞。
正好開春了,河運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