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直接笑出來:“若是沒有我,他們給陛下上香,會更虔誠。
我李家莊子沒那么神圣,始終在他們身邊,他們把給我的牌位上香當成習慣。
上好香費錢,只好換成蚊香,還能用來驅逐蚊子。
不上香,又覺得少了點什么,生活總是要有點儀式感對不對?”
“不對,有人說你壞話被他們聽到,結果就絕對不是應付,在長安城中挨頓打正常。
最怕的是有人進了京兆府的村子,借宿村子的時候跟村民說你的壞話。”
李成器搖頭,他可不認為百姓是鬧著玩。
百姓之所以那樣點蚊香,其實屬于親近,都知道李易年輕,長生的事情早著呢。
每天看看牌位,想想李易就夠了,香不香的有啥用?
李易的車出行就看出來差距了,百姓自動讓路,順便看周圍的人,看有誰想圖謀不軌。
他們不恭敬,是把李易當成自己的親人,琢磨著又有什么事情叫小易、易哥哥去操心了?
換成宋璟單獨出行,百姓見到,閃開,呦!宰輔出來,趕緊靠邊,可別沖撞了。
不過據說上次因為一群宰輔和前宰輔什么的等一個瞎子過路,蘇颋還親自去扶,百姓對宰輔們的觀感有所改變。
想到這些,李成器問李易:“宰輔們去畢構家吃飯那路上的事情你知道?”
“知道,老畢還給我寫了封信,那信。”李易說著一頓。
青松躥出去了,不長時間跑回來,遞給李成器。
李成器展開看,里面就寫了一首打油詩。
‘窮酸貧朋邀草廬,乍遇眼盲不知獨。莘莘路人停相待,歷歷章事走擎扶。感慨不盡歸程道,心潮難平聚友途。杯盞之間言其事,何慰蒼‘生’贈九壺。’
“畢構跟你邀功?同平章事并不少,不就是宰輔嗎,還歷歷?還有贈九壺,不應該是酒壺么,生加個引號作甚?”李成器鄙視。
“酒壺一壺也行,人家要九壺,那天多少人?我送出去將近一百斤三年窖齡的酒,我到李家莊子才幾年?”
李易覺得這個大哥太天真了。
“這么個九,我以為是九天之上的九,對,畢構現在是戶部尚書,直接說數字。那怎么能是一百……”
李成器說到這里停了,他終于想起來為什么生要加引號,這是學會標點了,生就是升唄?
那天是十個人,一人九升,可不就是將近一百斤么。
李易在那點頭,對,一升是六百毫升,指水,酒里面有酒精,密度不一樣,看酒精占比。
然后一斤是六百六十克,他按照這個比例給出的應該是五百四十升。
理論上他要給出去的酒在八十斤左右,實際上他給了九十九斤,取九九歸一之意。
“難為你了你易弟!”李成器全懂了,你們這幫人扶個人、讓個路,還要管我易弟要好酒,你們是窮瘋了?
上次就是畢構吧?去姚崇家吃飯,寫信給自己的易弟,易弟送了菜,還送了餃子。
“易弟,下次你寫也順口溜管他們要東西。”李成器出主意。
“可不敢,我怕他們罷朝,然后說去采什么蒿子換錢給我買東西,這等事兒兄長你說他們能干出來不?”
李易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怕,怕死了都。
李成器沒忍住笑出聲:“呵呵呵!能,對別人不能,對你,他們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