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頭領們不去考慮藥的制作難度,只曉得有藥,好用。
“我先學,我去過李家莊子,我認識李東主。”覃水怕東西數量少,舉手報名。
她的寨子和周圍的寨子都需要,山多林密,每年被毒蛇咬死的人有幾百。
跟得瘧疾、其他病死的,還有被野獸吃的、掉懸崖摔死的一樣。
現在瘧疾不容易死了,說以后生病有藥,路修好了就不用擔心掉懸崖。
野獸的話,組織人手定時去山里掃蕩一圈。
剩下的就是毒蛇的問題,不小心被咬一口,有的抬回莊子,渾身都腫,還黑,看著可嚇人了,眼見著痛苦地死去。
藥在眼前,學怎么保存藥和給人扎針,等回到寨子,再傳授旁人,往后必須以覃家寨子為主。
覃家說打誰就打誰,說活捉刺史便活捉刺史。
對,活捉,別殺,捉到了找李易換好處。
“先吃飯,回頭我給大家上課,有的藥,可以給其他的毒蛇咬傷者使用,按照寨子里的人口數量,進行分配。”
李豐看到飯菜擺在那里大家不吃,提醒一聲。
倒是不擔心涼了,天熱。
眾人再次吃飯,寨主們把自己的芋頭燉雞讓給羽林飛騎吃,人家那么遠跑過來,不容易。
等吃好了飯,李豐親自講解,反正盒子都打開了,藥啊,還能保存,針不行了,需要重新處理。
他帶了高壓鍋,用高壓鍋蒸,連著遮擋的布一起蒸。
主要是認字,有的抗蛇毒血清通用,有的不行。
需要認出來字長啥樣,再對比本地管什么蛇叫什么名字。
寨子頭領們有的就不識字,不需要識字。
現在使勁記,怎么制作冰,放多長時間,如何注射。
找來一只市場上賣的可愛的大肥豬,把針筒洗一洗,大家練習抽水給豬注射。
當然,點滴不用教,他們手法不行,直接肌肉注射和皮下注射。
皮下注射通常是試敏,張九齡就沒試。
覃水沒上前,她看著,看別人操作,聽李豐講解。
她早盤算好了,等你們學完,剩下的時間全是我的,我再買一口豬,單獨練習。
“一個寨子可以拿回去一個高壓鍋,不準用來煮別的食物,一天一蒸這個工具,時間掐算好了。”
講到快吃晚飯的時候,寨主們終于學會了,一個個張口就來。
哪一種對應什么,怎么注射,需要如何處置,用掉的東西保存方法。
他們拼命了,別人學會,自己不會。
拿著東西回去,有人被毒蛇咬,操作錯了死人,還有威望嗎?
比如說兩個寨子偶爾還打仗,現在不允許打,就通過其他手段壓制對方。
“州府派人去我寨子畫像和記錄吧,我們寨子都入籍。”
想要搭女子陪夜的山民頭領又一次先表態。
山民不愿意入籍,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寨子的具體人數。
如今不行,按照人數提供抗蛇毒血清,不說就給帶一套回去,十五種,算是福利。
明顯不夠,用沒了上哪要去?驛站的速度再快,跑到長安也要三天吧?或者是兩天。
再跑回來,人都埋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