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嘿……”亭長三個人被架著胳膊木然地跑,嘴里發出瘆人的笑聲。
他們成功了,這個天氣和時間,他們操船在前面斜著被水沖,居然能夠把一百人活著帶到岸上。
等事情結束,夠自己吹一輩子的,誰能?誰敢?
我方才是怎么想滴?我的腿為什么這么軟?
“我的考評是不是應該有個上上等?”亭長笑一會兒,突然考慮到重要的事情,考評!
“你他娘滴立大功了,還什么考評,直接就是李東主那里知道你們三個。
上上等算個屁?你現在想想你想要什么?縣令要不要?或者直接來個州府的司軍?”
架著亭長跑的一個人在祝賀對方,今夜的雨幕中,你是最閃亮的那顆星,穿透了云層。
“不行,我不會,我就會當亭長。”亭長郁悶了、糾結了。
“那你現在告訴我們,刺史盧正道會在哪里?我們去找他。”
“我知道,在山上,我知道在哪個山上,繼續向前,還有段路,得半個多時辰。
都是水呀!一個人都見不到,黑咕隆咚的,怪嚇人的。
你們不穿衣服行嗎?冷不冷?要不歇一下?”
亭長借著燈光努力地回憶,又關心起別人的著裝問題。
“停下來才會被凍死,江水太冷了,快跑!到地方有熱水喝就好了,衣服無所謂。”
“是呀!沒人會笑話你們。”
“對!前面有岔路,哪一邊?”
“左邊,是左,看我的手。”
“你抬的是右手,東邊還是西邊?”
“東邊,我抬錯了。”
將近五十分鐘,大家看到了火光。
“到了,你們腳不疼啊?”
“疼,疼麻了,沒事兒,等到地方用開水燙湯,擠擠血,回頭我們就養傷。”
“不得回岸邊報信嗎?”
“抬著我們去不就行了么?抬幾個人就夠了。”
“你們不是鐵打的嗎?”
“傻吧?我們的健康更重要,又不是沒人抬。”
“那你們過來干什么?”
“我們過來就代表大隊人馬到了。”
又一番對話,前面有人攔住路:“什么人?”
“陛下募兵,一萬騎,我們百人隊先過河抵達,要見盧正道。”
“對,我是亭長王理,我最講理了,你……你等我把話說完再走啊。”
“報!陛下募兵百人隊抵達,另有對岸驛站亭長王理。”
攔人的負責人找到依舊在那里看報紙書的刺史盧正道。
“雨夜能過來?”盧正道第一個想法是不信。
“能!他們同樣是陛下的私軍,快去,把人帶過來。”
坐在那里像睡著的一樣的孫褫突然清醒,他打保票,他就在長安,知道情況。
不到十分鐘,一百零三個人到來,其中一百個人連鞋都沒穿,就挎著號角和小鼓。
他們的腦袋上面見不到頭發,禿子,燈光下某一個角度就看到身上的傷疤痕跡。
“開水,燙腳,我們的腳受傷了,殺菌,有肥皂沒?還有熱湯,太冷了,身體熱量流失過快,弄點姜更好。”
募兵提要求,他們在自己人面前,首先得保證自己的狀態。
打起仗就是另一回事兒,腳爛沒了也得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