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我說……”羅恩低聲講,要荊棘。
“有人跟你說?好!我給你準備,你送去就回來歇息,晚上看春節聯歡晚會。”
玉真公主伸指頭點一下羅恩的眉心,傻小子,還有人給你說,誰在背后你想不到?
羅恩拖著一捆子荊棘條找到季依正,季依正看那個捆子,想哭,子重啊,你拖著過來累不?你叫我背這么多?
怕不是有六十斤,全是大刺,你想扎死我?
他嘆口氣,自己拆捆子,二三十根,意思意思就行,找刺短點的,順便把尖給掰下去,不然入肉太深,養好幾天都養不好。
“子重,待某度過此劫,定當厚報。”
季依正看著幫自己處理荊棘的羅恩說,活下來為重。
“順之兄何以如此?順之兄對我不薄,說起來怪我沒有暗示好,李易面前的隊伍變長,皆因他本身……”
羅恩說著搖搖頭,不提了,反正自己比不上,習慣了。
處理完,羅恩告辭,回去找玉真公主,正經休息,不干旁的事情,否則晚上起不來。
下午三點,要吃飯了,季依正先活動活動,他需要光膀子,外面冷。
再慢慢把荊棘綁上,咧著嘴,太疼了,保證破了,能感覺出來,流血了。
他寫了一副字,掛在脖子上,單膝跪在他的小屋前,他不敢去李易的院落,也靠近不了。
紙上寫了道歉的話,希望李易寬恕。
一首打油詩:臘月之末急新春,不被賞識語惡人。非因東主方如是,事過自省罪長陳。
“這覺睡得好,那個叫季依正的負荊請罪?”畢構沒洗臉就找到李隆基。
“羅恩還算有才學,百姓選誰就是誰。”李隆基說羅恩。
“小易就不應該去欺負人,好好的東主不當,非裝成尋常者,他即便掏糞,都比別人耀眼。”
畢構指責李易,你那么厲害,你就不能躲起來?你以為你不表露身份就少了光芒?
你忘了你最初來洛陽時的情形?你那一時才是什么位置?老夫剛見你的面,就無語了。
現在老夫依舊記憶猶新,你一句‘老畢別鬧’,不忘到如今。當時是春,眼下待新春。
“下午吃火鍋,慢慢涮。”
李隆基精神飽滿,他沒有操心的事情。
“我先去刷牙。”畢構揉揉眼睛,找地方洗漱。
另一邊季依正等著,天咋這么冷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人路過,估計忙別的事情去了。
等了十分鐘,季依正感覺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冷,他旁邊有冰雕,周圍人工鋪的雪。
他光膀子,荊棘刺已經把他的后背扎出血了,最怕的是有風偶爾吹過來。
李易拿望遠鏡在看:“差不多了,再凍下去,他會感覺到熱,零下十一度,該我出場了。”
李易說著往那邊走去,周圍一群人跟著,他換下華麗的衣服,變成白大褂。
“順之何必如此?之前我忙著處理莊子上的事情,一走就疏忽了,叫順之誤會。”
李易一臉自責之色來到季依正面前,伸手就要往上扶對方。
“是我的錯,心生嫉妒。”
季依正嚇壞了,你別扶我,我保持這個姿勢還行,你一扶,我起身,背著荊棘又該往里扎了。
“順之乃誠人,心中所想便自責,別動,我幫你小心解開,慢慢拿,回頭給你上藥,放心,不會生病。”
李易終究沒往死里坑對方,等收集完證據的,該殺就殺,現在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