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則是是少年多金,風流倜儻。
這可不是瞎掰,史書云:文天祥相貌堂堂,身材魁偉,皮膚白美如玉,眉清目秀,觀物炯炯有神。
正二八經的高、富、帥。
而且,更要命的是,文公子不光多金貌偉,還賊聰明,讀書學理過目不忘。
二十歲進京趕考就高中狀元,連同科的謝枋得也要甘拜下風。
其后,其父突亡,守孝三年。再回朝堂也不過二十四歲,開啟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可以說,二十四歲到三十九歲這十五年,文天祥過的比那段花花公子的少年時期更為傳奇。
大宋懟王和一代文豪的名號,也是這十五年累積下來的。
文學上自不多說,可以與文天祥比肩的宋末文人只有兩個——王應麟和謝枋得。
至于懟王,上到天子,下到權臣,只要文天祥看不順眼,管你是賈似道,還是宋度宗,管你是大太監董宋臣,還是臺諫張志立,從上到下,從大到小,就沒有沒被文天祥罵過的。
以至于中樞都不敢留著他,只能年年在地方打轉。可是就這樣,文天祥還不服軟,到了地方依舊懟天懟地懟空氣。
賈似道實在受不了這個刺兒頭,讓張志立奏劾罷免,最后逼著文天祥三十七歲就辭官退休了。
本以為,這回無官無爵該消停了吧?
可是,賈相國萬萬沒想到,辭了官的文天祥火力更猛,借助其文壇地位言辭更犀利,擁躉更多了,于民間的聲威更勝從前。
沒辦法,賈似道硬挺了不到一年,實在挺不住了,只能再次啟用文天祥,懟王就這么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然而,就在文天祥重回官場的兩年之后,蒙古大軍兵臨城下,謝太后傳詔天下兵馬勤王。
按理來說,文天祥只是一介文官,大可像別的文官那樣,見勢不妙,棄官而走,回到老家繼續當他的花花公子富二代。
等到天下太平,再出來侍奉新皇唄?
可是他沒有,開始了人生的第三次轉折。變賣家產,舉義軍萬人,入京勤王。
這個時候的文天祥仿佛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是那個憤青,不再擔負懟王之名,學會了隱忍和包容。
入京之后,因為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不受重用,不能常伴御前,文天祥沒有怨言,忠守平江。
再后來,使元營議和,沒人愿意去送死,讓文天祥去,他依舊沒有怨言,屈辱赴敵。
臨安城破,大宋名存實亡,文天祥依舊無怨無悔,當起了游擊隊長,帶領義軍在東南與元軍周旋。
端宗稱帝,文天祥滿懷希望的投效而來,依舊因為舊敵太多,難以立足,再次率領義軍奔赴江西戰場。
端宗崩,趙昺繼位,文天祥上書請入朝。依舊不被同意,轉戰東南,最后不幸被俘。
說心里話,換了任何一個人,國家危亡之時還被如此冷落,早他媽的玩蛋去,反他娘的給你看!
......
可...也許這就是偉人與凡人的區別吧!
即便如此,文天祥依舊守住了本心,寫下了那首名垂千古的《過伶仃洋》。
更是身陷大都數年不改初心,可以說是大宋最后的風骨了。
兩年的囚禁生活,與外界完全隔絕,對文天祥來說是煎熬的。
對于大宋最后的消息,還停留在那場他親眼見證的崖山海戰。
大宋現在到底怎么樣了?那個于船頭提刀入陣的少年,能不能擔起國膽之重?
天文祥一概不知。
直到....直到今日。
......
北兵馬司,囚禁文天祥之處是軍營一角的一處單獨院落。
忽必烈并沒有像對待普通囚犯那樣對待文天祥,給了他起碼的尊重。
除了門窗經過特別加固,高墻四圍且不能隨意出入之外,與尋常人沒有什么區別。
而且,每日早中晚三時,還可以在院中短暫走動,算是優待至極了。
此時,日近黃昏,文天祥一身青色的袍子孤立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