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瀛的情報不是趙維自己拿來的,而是得益于錦衣衛在元朝的布置,從元人手中得來的,比扶桑宋廷還要詳細。
不得不說,忽必烈在情報工作上,也下了不小的力氣。
謝先生一番詳報說完,眾人先是沉默半晌,隨后都生出一絲明悟——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如成王和謝先生說的那樣,而是寧王的那個戰略目標,在這樣的態勢之下就不可能達成。
兩年...50萬!
事實上,即便沒有那么多阻礙,也不可能有50萬啊!
扶桑水陸之軍全算上只有7萬兵,哪給你變出50萬去?
每個人的臉上皆有陰霾,甚至有點絕望。
沒辦法,差的太多了。
別說蒙元大軍,就連東瀛倭國也沒法比。
趙維看在眼里,也不著急。
這是必然的,按照正常的思維,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是,話說回來,巴蜀一戰不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事在人為!
事實上,昨夜,趙維和文天祥等人就討論過這個局面,也拿出了一個粗糙的初步計劃。
只不過,沒有扶桑諸臣的支撐,還有他們對印第安人的了解和對扶桑各種資源的了然,那個計劃還施行不了,得繼續完善。
今天把這些人鎖在殿中,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而且,趙維還不能現在就把計劃拿出來,因為張世杰等人還沒適應這個狀態,他們的思路還是偏向個人的。
就是自己在心中推演,覺得這些事不可能,帶有個人色彩和主觀性。
但是,參謀議會最大的特點,也是優勢卻是,參與其中的每一個人,只能算是一塊拼圖,個人智慧只在于把拼圖拼起來。
最后形成的完整計劃,可以說沒有任何個人色彩,甚至沒有感情可言。不能說完美,但一定是漏洞最少的選擇。
“不急。”看著大伙兒的士氣低落,趙維出聲安慰,“說好了,今天就只聽個詳報,大伙喝喝茶,盡管放松,明天再說正事。”
“對了。”趙維又想起一個事來,“如果實在放松不下來,想先思考對策也可以。外面所有衙門的正副長官隨時待命,需要任何詳細信息,可以隨傳隨到。”
“現在舉朝待命,咱們睡在大殿里,他們比咱們還苦命,只能睡在大殿外。”
說完,趙維不再理會眾人,他先開個頭,把戶部侍郎叫了進來。在他那個不完善的計劃之中,還需要大量的戶部數據的支撐。
結果,殿里面的沒怎么著,卻把外面的戶部侍郎嚇了一跳。
進來一看,眼珠子沒掉出來。
就見:
文相公躺在地鋪上。
福王脫了衣服,坐在地上正在那和成王斗茶。
官家四仰八叉地躺在龍床上,望著天。
張世杰則蹲在角落里,支著下巴,一臉的苦大仇深。
戶部侍郎心說,這是鬧的哪一出?好好個大慶殿,怎么弄的跟刑部大牢一樣?
等到和寧王聊完,匯報完新崖山的民籍狀況和民生各態,出了大殿。
呼啦一下,什么陸相公、陳相公,以及苦逼等在外面的各衙職臣,全都圍了上來。
“怎么樣?怎么樣?里面在干什么!?”
戶部侍郎一苦,“不知道。”
大伙一聽急了,“什么叫不知道?”抓著戶部侍郎就不放了,“把話說清楚!”
戶部侍郎也急了:“真不知道啊!”
把里面的情況一說,眾人一聽更迷糊了。
這是干啥?
陸秀夫和陳宜中則是琢磨著寧王問戶部侍郎的那些話。
都是民生百業,戶籍點校的小事兒,和關門之前說的那些什么兩年大計、籌兵50萬,也不搭邊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