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之計,自當以大局為重,依之前商定的計劃行事。先把工部拆解那才是正道....”
董學臣一出此言,董閻良和賈長德自是附和。
聽的呂師留極盡吐血,熱血上涌正要爭辯,卻是呂洪生一把拉住了他。
笑看董學臣等人,“董樞密說的是....自要以大局為重。”
說完,也開始討論起官家不上朝的事兒,自始至終再不提早上的事,好像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這期間張簡之未發一言,卻一直暗中觀察呂洪生。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那雙陰氣不散的眸子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眾了商議了一會兒,制定了一些應對之策。
如今東府首相是張簡之,而西府樞密使名義上是張世杰。但是張世杰是太尉等于是身兼軍隊調度布防等實權以及軍官、戰略部署的政權。
兩方大權在握,是張世杰的榮耀,但也是累贅大宋朝忌諱武人的風氣一直都在,只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罷了。
皇權信任,不代表張世杰自己可以不知進退的獨占軍權。所以為了避險,一般情況張世杰對樞密院的事不會過問,等于是掛職樞密使。
西府的政務,自然而然的就是董學臣這個副樞密來掌管。
也就是說,官家這一病,東西兩府的實權都落到了舊黨手中,卻是方便不少。
今日相聚主要也是針對這一點,來安排余下之務。
屬于籠統的提前準備,具體怎么操作還要看局勢的發展。
所以沒過一會兒,張簡之就讓大伙兒各自散去了。
唯獨留下了呂洪生。
呂師留見此情形,皺眉不語,深深看了眼堂弟。猜想張相爺留他,多半就是早上的事,可能也是要壓一壓呂洪生的怒氣吧....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職房之中,又是剩下一老一小兩人。
呂洪低頭不語,很是沉默。張簡之伏案辦公也不急理會。
就這么耗著...足足過了一刻鐘。
相爺處理完手頭的事兒,放下筆墨,露出笑意。
“不錯....”
呂洪生一愣,“老師說什么?什么不錯?”
張簡之,“你很不錯....老夫還以為,經此大辱你會大叫大罵,或者來老夫這里哭訴,請老夫給你出頭。”
呂洪生:“......”
他不說話,張簡之也無所謂,“說說吧....恨嗎?”
呂洪生抬頭,露出笑容,“恨....”
“想報仇?”
“想....”
“需老夫出手嗎?”
“不用!學生不能事事都靠老師提攜。”
“不錯....”
這是張簡之第二次用不錯這個詞。
從文案之中,抽出一道公文,“可是你就算不用老夫幫忙也不行啊...”
甩到呂洪生面前,笑道:“雖然你還未正式拜師,可也算老夫的弟子了....”
“動我張簡之的弟子,哪有那么容易了結?”
呂洪生更是迷茫,拿起文書一看,目光驟然一凝!!
激動的站了起來!“老師!!這....”
張簡之一擺手,止住呂洪的話頭兒,“不用多言....本來這就是要給你的。”
“只是你畢竟年青,升的太快,反而不美。加之官家在朝,也難通過。”
“現在好了,官家不管事兒了,也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