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兄想了個辦法....”
“什么辦法?”
呂洪生:“錦衣衛大牢跑了一個元人細作,至今下落不明。”
張簡之心頭一顫,面上卻不動聲色,“說下去....”
呂洪生,“那人出身工部,給王仲林做過文書....是帶著東西跑的。”
張簡之:“.....什么東西?”
呂洪生:“蒸汽機的圖紙!”陰沉一笑,“王曹二人,里通外國,泄露機要。算是坐實了。”
“.....”
張簡之無聲的看著呂洪生....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過了好一陣了,說出一句:“人已經跑了?”
呂洪生不知其意,“是的,已經跑了一個半月了。”
又道:“老師放心,學生還沒蠢到要把人拿回來,自圓自說。”
“那樣難免,惹人懷疑。說是咱們自己做下的。”
“所以,那人是真跑了,他選是聯系了新崖山元人細作的頭頭,隨后帶著圖紙乘商城北上。”
“弟子派錦衣衛一直暗中跟著,保證他能回到真金那里,而且他走的第二天,就搗毀了元人的窩點。把和他接觸過的細作全部拿下,都捏在手中!”
“一但那人回到元人領地,咱們馬上就可以收到消息。”
“到時加上弟子手中的人證,兩相印證,王曹想脫罪都難!”
一個....半月!
張簡之靜靜的聽著....由心而發,“作得一手好死!”
呂洪生還以為老師說的是王曹二人。
陪笑作答,“那是自然,這回王曹二人必死無疑!若弟子稍加運作,牽連沈福海,剿滅民學。禍引陸陳也非難事!”
“定不負老師的期望...”
張簡之:“......”良久,“好....你做的很好!!”
“那便等著元人那邊傳回消息...一舉覆滅頑黨便是....”
呂洪生聽聞,頗為得色,“都是老師教的好。”
張簡之揉了揉眉心,揮手讓他下去吧....
呂洪生退步而走,臨出門前卻被相爺叫住,“還有一事...”
“老師吩咐....”
“你行拜師之禮的那天,是不是和民學開課是同一天?”
呂洪生點頭,“正是同一天。”又解釋道:“今年益拜師授業的黃道吉日不多,沒想到民學也選了同一天。”
張簡之,“也好....王曹那邊必要大造聲勢,那天會很熱鬧。”
“那老夫也來湊個熱鬧,破例大辦一番。”
“好啊!”呂洪生來了精神,“本就該大辦,老師時隔數年,再收門徒,乃是文壇之幸。”
張簡之“那你就去準備吧....別弱了聲勢。”
“定不辱命!”
....
呂洪生一走,張簡之立時換了顏色!老目之中殺機隱現!
一個半月....一個半月....一個半月!!
從新崖山到西雅圖商船也只要兩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之后,追都追不回來了!
張簡之臉色鐵青,他知道這次是疏忽了!
他以為呂洪生沒那么大的膽子,沒想到為了復仇,他已經是一個人了!
怎么辦!?
怎么辦!?
相爺心知,就算教改在他手上成功,就算滿朝舊黨因他而覆滅。可是蒸汽機若落入元人手中,那他做的再圓滿也難瞑目!
怎么辦?
半個月,來得及嗎?
就算來得及,找誰來幫忙?此時的相爺可謂孤軍深入,左右無援!
他已經把自己弄成了大奸大惡之徒!誰能幫他這個忙!?誰又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