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打發了這對父女,卻是阿丹通稟,趙維求見。
一聽趙維來了,忽必烈一下打起精神來,“讓他進來!”
吩咐完,看向真金,“你猜他來做什么?”
真金憤憤,”還能做甚?多半是轉達宋廷之意,允了這門親事!”
在真金看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趙維和大宋這回占了天大的便宜,不定在背后怎么偷著樂呢!
不想,忽必烈卻搖頭,“朕猜他是來和朕交心的。”
長嘆一聲,閉目養神,“這也是朕看重他的原因啊!”
真金自是不服,只等趙維入覲,倒看誰說的準。
不多時,趙維風風火火的進來。
也不見禮,上來就嚷嚷:“老爺子,把話說清楚,我用那東西留的是真金,不是你!若因此而生出傳國之心,那大可不必!”
此言一出,忽必烈放聲大笑,“哈哈!!”
瞪著真金,“怎么樣!?”
真金一陣無語,卻是沒了話說。
忽必烈這才對趙維道:“大可不必?朕卻覺得,有必要啊!得給你足夠的好處,你才能保我們父子平安歸元啊!”
訕笑一聲,又掏出趙維給真金的那樣東西,“你說是不是?不然命都沒了,國不國還重要嗎?”
趙維死死盯著那件東西,咒罵一句,“我特么就不應該拿出來!”
“不!”忽必烈驟然陰冷,”你應該拿出來!”
說著話,玩味的端詳著那件東西。
那是一封信,一封沒有署名的秘信。
信中只有兩句話:
“提防蠻子臺來犯,救我父王,保其儲位!”
忽必烈看著那短短的十幾個字,正是出自鐵穆耳之手。
陰森冷笑,“這封信很有意思,它發出來的時候,太子還沒到新崖山,更不被你趙維知曉來了新崖山。”
“可偏偏,鐵穆耳就這么把信送到西雅圖了。”
“多有意思啊!”
忽必烈感嘆著,似喃喃囈語,“先是誘導南哥兒生出赴宋之心,又是在他父王還沒到千島城就把消息給了蠻子臺。”
“幾次慫恿蠻子臺挑釁,又在你不知道真金動向之時,把求救信送到了西雅圖!”
“他這哪里是要救他的父王,他這是要至他的父王于死地!”
老爺子的語氣重了起來,“因為他父王一死,那朝中倒太子一系也就沒了目標。他又獨鎮扶桑,自然也就保住了太孫的位置!”
“那你說,現在朕也在新崖山,見得到蠻子臺,也見得到真金。三方對質,他的那些小心思,還瞞不瞞得住?”
“一個連親爹都動殺心的畜生,能讓朕平安回去嗎?”
趙維沉默了,無言以對。
其實,這便是他留住真金的手段。
現在,卻也留住了忽必烈。
可是,這不是趙維要的結果。
“老爺子...”趙維長出一口氣,“我想贏你,我也想勝大元!可是,不應該用這種手段來贏。”
趙維干脆找了把椅子坐下,自下而上的看著忽必烈,“也許你會說天真,贏了就贏了,結果最重要,上位只看結果。可我不同....”
趙維眼神璀璨如星,“我是死過幾次的人,我的腦子里有另一個世界,我的胸懷你們沒有人能夠理解!”
“自九年前崖山那一刻開始....”
“我!”
“趙維!”
“注定是一個傳奇!!”
“在這個天下里,能讓我敬佩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便是你!”
“老爺子,你明白嗎?”趙維眼神愈加犀利,“我的老師,是扶著我攀登的人。”
“而你....”
“你和我一樣,是這個時代的主角,命中注定的宿敵!”
“相比結果,我更在意過程。”
“是百年之后,白發枯槁,回首平生,能讓我趙維佐酒一醉,暢快大笑的精彩。”
“所以!”趙維越說越激動,“我不允許你現在就退出,更不接受你以這樣的方式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