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要下山找白灼幫她分擔一把。還好她腦子沒壞及時懸崖勒馬,免去了被師父發現后再來一千遍的厄運。
她以為師父會將她的字評價一番,結果沉蕭什么也沒說,只是從紫檀木書架上抽出幾本書,要她一個月內背完。還說一個月后背給他聽。
回去的路上,白蓁抱著這些書,心中又歡喜又惆悵。
喜的是一個月后又有了正當見師父的理由,惆悵的是這茫茫多的書頁,她粗粗翻了一下都是拗口晦澀的五行口訣和心法,短短一個月她真的能背的下來嗎。
是以這個星期以來,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她都埋頭在房間苦讀。
說來也奇怪,從前她看書,一條功法口訣完全記住要半天,現在卻幾乎可以到過目不忘的地步,識記能力好像突然有了很大的提升。
白蓁心道是積雪峰靈氣充沛的緣故,她這段日子經過師父的指點,已經可以圓滿地引氣入體了。
放下書,她想起好久沒有見過白灼,從廣華峰一別后她忙于修行抽不出時間去看他,心中有些惦記他黑龍濁氣的事,當下便收拾幾番,帶著清羽劍往祥武峰飛去。
日光微醺,一根魚竿斜插在水中,岸邊白灼大爺四仰八叉睡得正香,手中一本書擋著日頭蒙住了他半邊腦袋。
白蓁輕輕落地,清羽劍毫不客氣戳了戳他胳膊。
白灼嚇得一個激靈,睜眼罵道:“哪個畜生不知死活敢打擾你白灼爺爺。。。。額,蓁兒你怎么來了?”
白蓁在涼蔭處揀了塊地坐下:“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偷懶。”
白灼天資聰穎,學什么進益都快,祭司師父傾力打造的云霄劍幾乎耗盡了白云寨百里范圍內的天材地寶,本來是打算等他們成年后看誰的修為能夠駕馭就給誰,沒想到在白灼十一歲那年,在一次村口比武擂臺賽上,被云霄劍意外認了主。
后來祭司師父許諾她,等到她成年就另外再替她打造一把合適她的靈劍。只是造化弄人,她再也等不到祭司師父給她打造的靈劍了。
白灼嘿嘿一笑:“我練的乃是師父他老人家自創一套木系功法,看不出什么進益。”
這話倒不是推脫,她知道伏波師叔起先百般推拒著不收這個徒弟,后來收下了,為了白灼沒少費心思。
這半年多來經常不在長海關,帶著子云師兄逛遍仙山尋各種靈草,連清風谷的神農鼎都被他借用了很多次。
師父曾經探過他的脈象,也許是伏波師叔這套功法的效用,再加上仙山福澤之地靈氣滋養,他體內氣息已經趨近平和,雖然還不能全然恢復正常,但這個速度已經比她想象的要快好多。
白蓁怕他急于求進,出言安慰道:“拔除黑龍濁氣是件年深日久的事,的確不用著急。”
話音未落,天邊飛來一抹紅云,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喊:“白灼,師兄喊你回家吃飯。”
白灼朝天上揮揮手,表示知道了。顯然這樣的交流方式已經頗為熟稔。
白蓁汗顏,只見云頭上大搖大擺走下來一個紅衣身影,手里提溜一個金絲鳥籠,朝這邊大步流星走來。
“呦,漂亮的蓁蓁師妹也在。”
白蓁忍著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回了一個得體的笑:“帥氣的明月師兄。”
明月很是受用地點了點頭,瞇著眼睛道:“蓁蓁既然來了,不妨同我們一道回去吃飯如何?”
其實整個祥武峰只有白灼一個人需要吃飯,也許是其他幾個人閑了太久,自從白灼來了祥武峰后,大家覺得好不容易有點事可做,有個小師弟需要呵護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整個祥武峰居然開始了一日三餐的習慣。
這讓白蓁多少是有些羨慕的,白蓁每天都是在積雪峰自己做飯自己吃,一直盼望能盡快辟谷和師父一樣不用吃飯潛心修煉,省去這些麻煩事,其實想想,要是師父什么時候能陪她吃一頓飯就好了。
白蓁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