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眉眼到挺拔的鼻梁,再到微抿的薄唇。
再往下,月牙白的錦袍不染塵埃,衣領處略微松開,隱約可見里面微突的鎖骨。
白蓁馬上收回視線,感覺面頰滾燙起來。
房間內紗簾半卷,遮住窗外婆娑樹影,卻遮不住渺渺清風。
紗燈的明輝被風緩緩暈開,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晃出一陣細碎光影。
這光景引她目不轉睛。
他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又仿佛離她這么遠,永遠也夠不上。
沉蕭左手鋪開帛紙,羊脂玉毫筆在上面寥寥勾陳幾筆。
白蓁湊近去看,師父的字古樸蒼勁,行云流水間一本奏折已經批閱完。
白蓁突然想起小時候總聽大人們講起三界志異,那時候阿根叔總喜歡拿個蒲團躺在村口那棵幾百年的老榕樹下,一邊呷著茶一邊慢悠悠搖著那把缺兩根羽毛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對他們講著女媧補天,伏羲畫卦,神魔大戰,六界混沌......
第一次聽到沉蕭這個名字,她只覺得遙不可及,畢竟能和上古眾神一樣被列在六界傳說里的,這世間能有幾個。
卻沒想到原本應是遙不可及的人,現在卻成了她的師父她從今往后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素白長衣拂地,白玉般的修長手指極快地翻過卷宗,從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案底下抽出另一本卷宗翻開,自始自終都沒有注意到白蓁。
白蓁定了定神,移魂術果然是落云期高階術法,竟連師父這樣的修為都沒有察覺出。
眼看堆成小山樣的卷宗越來越低,白蓁坐在檀木椅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恰逢此時沉蕭站了起來,朝她這邊傾身走了過來。
白蓁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沉蕭卻徑直越過書桌走開了。
白蓁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些遺憾,方才陪著師父坐了好幾個時辰,她為什么沒有鼓起勇氣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說,親他一下,反正她只是個元神,師父又感覺不到。
但她隨即掐滅了這個想法,對自己生出來這般齷蹉的念頭感到震驚、茫然以及羞恥,更對自己毫無節操地垂涎師父大人美色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宮燈突然熄滅,輕薄如云的月光從楠木窗欞傾瀉進來,帶著婆陀花淺淡的香氣,沉蕭步履輕緩,向床榻走去。
她愣了,意識到師父要就寢,她不知道該不該走。
隨即一想,反正師父又看不見她,不看白不看。
于是,她挑了個舒適的坐姿,目不轉睛看著師父挑開衣領,然后慢慢脫去外衣。
頎長俊逸的身姿美得勾魂奪魄,看得白蓁不可克制地心尖一顫。
白蓁直覺受不住,努力忍住鼻血往外流的沖動,她甚至已經在想像師父那白衣里面的身姿是如何魅惑妖冶顛倒眾生。
精壯健實的腹肌瑩如美玉,光潔剔透,要是能摸一把那簡直是讓人風流快活愛不釋手。。。。。。
收回思緒,師父已經解開腰帶,她的鼻血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天啊,這移魂術也太好用了,她回去一定還要勤加練習,爭取以后每晚都能來師父房間看師父脫衣服。
擦干噴涌而出的鼻血,她準備再欣賞欣賞師父大人的雋爽風姿,卻聽一道清冷淡薄的嗓音響起:“看夠了?”
白蓁嚇得身形一抖,險些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