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包里找手機,才發現手機也沒帶身上!
恐懼與無助襲來,她坐在了地上,把頭埋起來,發抖。
她為什么要留下來自習,為什么,為什么。
懼怕黑暗的她,平時一個人睡都要開著燈的,怎能在黑暗中一個人度過有一個晚上?
她無法想象,她會死的。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突然,她聽見“咕咕咕”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學樓里特別清晰。
她猛地抬起頭,卻發現白天看見的施然的鴿子在慢慢向她信步走來。
這只鴿子怎么會在這里?
不知為何,看見這只鴿子,她的心定了下來。
鴿子也并不怕她,而是越走越近,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像施然那樣輕輕地、溫柔地撫摸它。
它竟然乖乖地讓她摸。
“能夠見到和摸它的人,基本就可以當它的主人了。”
一個聲音緩緩傳來。
她驚訝抬頭,因為這聲音太熟悉了。
在黑暗中,慢慢有個人走出來,是施然。
他怎么在這?
不過此時的他,卻換了另外一個行頭,穿著燕尾服,帶著禮帽,似乎參加完一個盛大而又正式的宴會回來。
“你白天是不是見過我的鴿子?”他冷冷地看著她。
她驚詫地看著他,點點頭。
“怪不得它剛才情緒激動,消失不見,原來是覺察到你有危險,來找你來了。”
納尼?
“我這只鴿子非凡品,有接通人的心靈的能力。平時也是隱身來去。但是你今日能見,說明它與你有了契約。但是契約何時捆綁上的,我卻未得知。”
哈?她聽得云里霧里。
“它一走,我也要跟著尋來,把我好好的宴會給攪合了。”
這個人,是抱怨她壞了他的正事么?
“拜托,我又沒有要求你們來救我。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好!”經過剛才的恐懼,加上現在的氣憤,她悲憤交加,眼淚騰地不爭氣地留下來了。
施然看著她,似乎看不到表情:“沒有怪你哦,是我自己的事。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說罷,手一揮,她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連人帶包就已經出現在校園的長凳上了,旁邊是暖色的路燈。
她內心的恐懼散去,平靜了下來。
可是回頭一看,施然站在不遠處,肩膀上停著那只鴿子。
他也不走近,看了她幾眼,便拂袖離去了。
哼,一個再見也不說,也符合他沒有禮貌的性格。
哎,不過,如果今天沒有他,她怕是兇多吉少了呢,想想都后怕。
休息了一會,緩了過來,便拖著酸軟的腿,慢慢地走回寢室。
剛進寢室門,芷晴看見她,驚訝地上前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怎么面如土色?”
她不說話,擺擺手,癱坐在床上,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把剛才被鎖在教室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省略掉施然和鴿子的事情,只說了后來保安大叔經過解救她出來。
“不是吧,你們教室十點半就熄燈啦?我們這里十一點呢。我也是剛才那里回來,不知道你被鎖了呢。下次記得帶手機啊。”芷晴安慰她道。
她嗯嗯地點點頭,抱住芷晴,抹了抹眼淚。
心中的不安完全散去了。
只是,施然這個人,在她心里愈發是個謎團。
她越來越不了解這個人了。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