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溫明遠說話的時候完全就是熱絡的語氣,可是話語之中掩藏的威脅意味幾乎已經是明示。
陳釧也不是愚蠢之人,已然明晰現在的處境。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溫明遠能夠不計前嫌,已經算是僥幸了。當然,他也明白,溫明遠是怕把他逼急了,到時候就算壓下來也要傷筋動骨,索性先行懷柔,以便徐徐圖之。
雖說知道溫明遠是什么企圖,但是陳釧現在已經沒有跟溫明遠斗下去的勇氣了。一個原本懦弱的人在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機遇后,急速膨脹,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等到那個機遇喪失之后,他將變得比以前更為退縮。
這就是陳釧現在的狀態!
溫明遠知道這次失敗已經葬送了陳釧最后一口志氣,以后只要不逼得太狠,他之后不過是斷脊之犬而已,再也掀不起風浪,即便他又一次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遇。
“我自然是懂得董事長的苦心的。王奉英之流,污穢不堪,我豈可同流合污?”陳釧連連保證。
這時候,身在一旁的陳麒冷笑一聲,心中早就是鄙視萬分:“果然還是忌憚我家中勢力。”
“三天之內,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于與王奉英聯合的任何傳聞,陳老弟能否做到?”溫明遠笑道。
陳釧幾乎是拍著胸脯:“劃清了界限,流言自然是不攻自破,董事長無需擔心!”
“我自是相信的。”溫明遠大喜。雖說來這里的時候,已經預料到陳釧會屈服,可是如此輕松寫意,還是相當舒爽的。
“既然約定好了,那么......靜姝,咱們走了!”溫明遠給溫靜姝招招手。
溫靜姝本來就是打醬油的,眼看事情結束了,也準備隨著父親離開。
可是沒走幾步,就聽見陳麒喊來手下,恨恨道:“找些人,給我廢了徐顯的一只手,記得手腳干凈些。”
造成如今情況的源頭就是徐顯那小子,陳麒不收拾一頓徐顯,如何能出了惡氣?
殺人他還沒這個膽量,但是斷手,斷腳之類的狠手,還是不介意的。
陳麒并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溫靜姝和溫明遠都是聽見了。然而,溫明遠只是稍稍頓了下,就繼續往前走。
若是能借著陳麒的手,收拾了徐顯,萬一再收拾出個殘廢什么的,那他就理由阻止徐顯跟自家女兒的事情了。
一個殘廢想要娶我女兒,于情于理,作為父親都應該阻止吧!
然而,跟溫明遠的心思不同,溫靜姝的腳步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停住。她緩緩轉身,望向陳麒:“你剛才說什么?”
陳麒眉毛一挑:“徐顯害我如此,我教訓一下都不行了?你們溫家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非得如此?”溫靜姝回過身來,走近陳麒,又是重復:“非得如此?”
陳麒略微抬起右手,彈了下手指甲:“我陳家定會遵守諾言,絕對不會和王奉英有任何瓜葛,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了!”
“你的事?”溫靜姝冷笑一聲,右手探出,直接握住陳麒抬起來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用力,只聽一陣清脆的骨折之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陳麒痛苦的嚎叫聲。
“你的事?”溫靜姝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凜冽:“那是我的事啊!”
溫明遠對自家的女兒可是寶貝得緊,為了讓溫靜姝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他甚至聘請過專業人員教導過溫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