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國內民航已經幾十年沒遇到這等大事了,我壓不住他們。現在就算咱們在媒體這塊做得不錯,但要是施壓讓他們不報道,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的。”王文涯道。
即便鵬騰信息現在已經是民航界的第一媒體,但是斷了人家的財路,那是在各行各業都是大忌。
昆陽河迫降事件是幾十年來最嚴重的不安全事件。且不說以王文涯的能量根本就壓不住,就算壓住了,那無異于變成其他媒體的眼中釘,成為眾矢之的的感覺可不是多好啊。
“跟我想得差不多。”徐清頹然地往沙發上一靠,顯得極為疲憊。
現在就是輿論媒體的狂歡,誰敢妄圖擋在滾滾浪潮之前,將會被碾壓成碎末。
“我打聽到一些事情。”王文涯忽然說道:“有些媒體好像挖到了些不得了的東西,說是對徐顯極為不利。”
“不可能!”徐清半瞇著的眼睛猛地睜大:“滇云機場的著陸分析剛剛送出去,怎么可能還有其他的。”
在徐清看來,對徐顯最致命的就是滇云機場的著陸可行性分析。可這結果剛剛交到調查組組員手里,媒體不可能知道。
“不對!你是說徐顯還有問題?”徐清望著不說話的王文涯,眼皮狂跳:“徐顯還有什么問題?”
說實在的,現在網上雖然有些零星的消息,但是并不具體。就是這么些零零散散的東西著實不該跟“不得了”三個字聯系在一起。
王文涯的那些媒體朋友都是人精,他們分得清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沒用的。既然他們都說是不得了的東西,那大概率是不會信口開河了。
可是,他到底漏了什么問題了?徐顯還有什么其他的致命問題?
......
“所以,飛機接地后,飛機的舵量輸入都是徐顯來的?”沈延嗣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李治明:“你是機長嗎?”
面對沈延嗣的質疑,李治明苦笑道:“如果單說之前的那件事的表現,我確實算不得一個合格的機長。”
沈延嗣強壓下內心的怒火:“通過第一個橋涵是徐顯修的,第二個呢?”
“當時飛機接地后,機輪把地層壓碎了,所以方向出現了偏差。徐顯立刻修正了飛機的方向,但是還是有一定的偏差。通過第一個橋涵之后,飛機的偏差變大,最后還是徐顯修過來的。”李治明說道:“之后,徐顯好像撞到頭了,陷入了昏迷,最后就是我控制的方向。”
“就控制成那個鬼樣子?要不是飛機及時停下了,你又要撞橋墩了。”沈延嗣冷笑道。
在迫降現場,調查人員已經還原出飛機的接地后軌跡了。在最后一個橋涵之前,其實飛機依舊有極為明顯的偏差。要不是飛機及時停住了,最后那一下,能直接把飛機大翼撞斷。
對于沈延嗣的嘲諷,李治明并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確實沒有反駁的立場。
“別的人什么結果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機長保不住了。就你?根本就是給我們機長丟人!”沈延嗣冷喝道。
他不是一開始就坐辦公室的,沈延嗣是當了十幾年的機長后面調入局方工作,所以他更能理解李治明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來的無能。
“我接受局方的一切處罰。”李治明宛如丟了魂魄一般,怔怔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