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迫降事件中,管制那邊的表現極度糟糕。放行有問題,值班主任不在場,若非關注度都在飛行這邊了,管制那邊肯定要被沖爛了。
“那我可要想想了。”徐顯沉吟起來。
“高度五百尺,航向道好,下滑道好。”馮俊這時候提醒了一下。
“不說了,要落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秦越擦好手和駕駛盤,也不再跟徐顯瞎扯了,專注于落地了。
感受著一波一波的耳膜刺痛,徐顯看著已經清晰的跑道,不由感嘆:“終于要結束了。”
......
落地之后,耳朵果然好很多了。徐顯尋思著自己這個狀態明天還是別飛了,請個病假得了。今天這個航班恰好是有兩個第一副駕駛在上面,他不舒服了,換個人倒是沒啥事。可明天是二人制機組,要是明天再壓耳了,別搞出個機組失能。
感冒這玩意兒吃藥不是很好使,還是需要時間走完一個流程才行。幸好,明天飛完會有三天休息期,干脆請個明天假,再加上后面的三天休息,大約感冒也能好得差不多了。
在退場車上,秦越還在津津有味地跟徐顯打聽有沒有給塔臺那邊打電話。一開始,徐顯還覺得秦越這人和善沒架子,可是相處時間多了,就發現這人實在嘴碎得很,嘮嘮叨叨的,實在煩得很。
“越哥,我沒打呀!”徐顯已經第三次重復這幾句了。
秦越砸著嘴:“其實后面我想了一下,管制那邊也不是全都受罰了。當天管制好像有一個還受到獎勵了,說不得,就是那個人找你呢?感念你的大恩,想跟你分分錢呢?”
“獎勵?是當天的塔臺管制嗎?”徐顯急忙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秦越一攤手:“你還是打個電話探探底唄,萬一真是什么好事,不去可惜了。”
“有道理,有道理!”徐顯想著真要是那個收到獎勵的人找他,那免不了請一頓飯,自己還能白撈一頓好吃的。
對于白吃白喝的事情,徐顯一向是非常熱衷的。
車子到了公司門口,眾人拿著箱子下去,臨要分別的時候,秦越還將徐顯拉在一邊:“咱們兩個都是運氣不太好的人,氣場不合,你看今天一個小小的感冒就壓耳成這樣,說明什么?老天爺都不想讓我們一起飛!以后,萬一再排到咱們兩個人一起飛,你要不盡力把班甩一下?”
一般來說,機長的航班任務都會比較密。就算有機長甩班,都沒人接。所以,秦越只能讓徐顯那邊努力一下,副駕駛甩班,接班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兩個老倒霉蛋還是不要湊在一起了。
徐顯一聽秦越這話,眼睛都亮了,他是很難不支持啊!他以前又不是沒有感冒過,哪里壓耳壓成這樣的。
他們這兩個人肯定是五行相沖,不能見面,不然說不定就會出些問題來。
“越哥,你也發現了?這話我記住了,我也正有此意。”徐顯拍著胸脯保證道。
雖然徐顯不算怕飛機出什么幺蛾子,但是能少出還是少出為妙,他又不是心里有問題,就盼著出特情。
兩個心有靈犀的男人相視一笑,畫面極為刺目。
“笑什么呢?”
此時,一個女聲插入進來。秦越轉頭一看,待到看清來人,渾身一個哆嗦:“李......謹言!你怎么來這兒了?你不是在天寧嗎?”
喚作李謹言的女子身材極為高挑,甚至就比徐顯矮了一點點,一頭颯爽的短發讓其看上去頗有幾分英氣。
“滇云都是你家的?我不能來嗎?”李謹言狠狠地掐了一下秦越的腰間,看得徐顯都是心驚肉跳。
如此場景,徐顯實在不好在待在現場了,便是跟秦越打了聲招呼:“越哥,那我先走了。”
說完,跟李謹言禮貌地笑了一下,就準備撒丫子走人。
只是剛剛轉身之際,身后又是傳出李謹言的聲音:“徐顯,過兩天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