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現在馮光榮已經是民航總局航空器審定司司長,可以他的天賦其實并不高,屬于那種努力型的。就連拜師都是軟磨硬泡才促成的。
不是說努力型的人才就比不上天賦型。只是曾禹這個人就偏愛有天賦,有靈性的小孩兒,對于馮光榮這種純靠一股子軸勁進步的人就不是很喜歡了。
當然了,即便是勉強收入門下的,可是在教育徒弟上,曾禹還都是一視同仁。馮光榮有今天的成就自然離不開自己的努力,可曾老的教導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因而馮光榮還是相當感激自己的師父的。
正是由于曾禹的偏愛性,所以當第一眼看到徐顯的時候,曾禹就喜歡得不得了。徐顯這人幾乎是透著肉眼可見的靈氣,凡有問題,皆能舉一反三,完全契合曾禹對于選徒的要求。
奈何當初的徐顯就是富豪公子哥出來體驗生活的,對什么機務完全沒有興趣。最后也只能讓曾禹頗多可惜了。
“今天可找到機會損我了?”馮光榮瞥了一眼程光宇:“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我當初費了老鼻子勁才拜入我師父門下,可換做他,人家還不要?你說氣人不氣人?”
“不是......你都說了徐顯沒有拜入曾老門下,咋就成你小師弟了?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你擱這亂認親戚?”
說到這里,馮光榮臉色逐漸擺正了:“我之前也一直以為這事兒后面就沒下文了。可不久之前,我收到師父的消息,說讓我們師兄弟幾個商量個時間,一起去滇云吃個飯。說是要我們介紹一下人,我問是誰,我師父直接就說是徐顯。這不就擺明徐顯已經入了師門了,讓我們過去就是培養培養感情嘛!”
“啥意思?徐顯這是要轉行了?”程光宇一愣。這不就是既然曾老都收了徐顯做徒弟,那徐顯總不能還待在飛行里吧!
“你看他像是要轉行的樣子?”馮光榮嘆了一口氣:“后來我琢磨著,我師父收徒弟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特意將新徒弟引見給我們的。這次總感覺有些鄭重過頭了。”
“你的意思是曾老要將衣缽傳給徐顯?讓你們聚一下,是讓你們以后多幫襯徐顯?我去,以曾老的脾性,親兒子都不一定這么給鋪路的。”曾禹的品性在整個民航圈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的那些徒弟全是真才實學一步步干上去的,根本沒有一點兒投機取巧的地方。不然,眼紅曾老的人也是不少,早就抓住把柄攻擊曾老了。
可現在曾禹竟然一反常態地讓自己的那些徒弟以后幫襯著點徐顯,跟曾老的性子好像很不搭啊!
確實曾老沒有明說讓馮光榮等人以后幫著徐顯,可行動上就是如此。有時候行動比言語更加令人信服。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我老是有種不妙的感覺。”馮光榮皺眉道:“明天你們應該要去咸池吧,捎我一程唄?”
“你?你去咸池干嘛?這事兒是我們航安司的活,你們航空器適航審定司摻和什么?”
馮光榮嘿嘿一笑:“不是工作的事情,私人的!我以私人身份想提前看看我這個小師弟現在咋樣了。對了,你還給我說我那小師弟技術如何?我也不是專業的,給我細品一番?”
程光宇意味深長地一笑:“老馮,說實話,我聽得出來你好像有那么些不甘心。可我話還就放在這里了,以后到底誰沾誰的光,還真就不一定了。”
“哦?”馮光榮頓時起了些許興趣。沒錯,他確實有些不甘心,畢竟他是曾禹弟子里混得最好的一個,按照道理就應該由他繼承曾老的衣缽。可沒想到,最后給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給截胡了。
馮光榮是人,不是寵辱不驚的圣人。可就算心里有那么一丟丟怨氣,但是怎么也比不過曾禹對他的教誨之恩。要是曾禹真的指定了徐顯是自己的接班人,那馮光榮自然會盡心盡力地幫襯著的。
這是兩碼事,并不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