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云尚的呵斥,一眾董事皆是低首不語,有些話就算要說,也不是他們該說的。
“哼!”云尚冷聲道:“難不成你們是怕我誆你們不成?覺得這份報告有假?”
坐在最前排的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董事可能資歷比較深,鼓足勇氣接了云尚的話茬:“董事長,其他先不說,咱們得先要搞清楚這個報告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確認報告是真的前提下,才能談后面的事情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待會兒敢不敢談后面的事!”云尚冷冷一笑,招呼來自己的秘書,耳語幾句之后,秘書領命出了會議室。不久之后,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被秘書領來了會議室里。
秘書將男子帶到云尚身邊,云尚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說道:“做個自我介紹吧。”
男子恭敬地應了一聲,接著朝著一眾董事說道:“我叫李承宇,是滇云電視臺的一名記者,這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就是我提供的。”
“滇云電視臺的記者?”一個董事皺著眉,這跟他們似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啊,便是急著詢問道:“這份報告你是從哪里來的?”
李承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云尚。云尚似乎知曉李承宇的請示,笑著說了句:“他們問什么,你答什么,不用保留。”
“好!”李承宇說道:“前不久,徐清在一場見面會上突然昏倒,之后被送入天寧的一家醫院。徐清當眾昏倒算是一個非常大的新聞,所以臺里派我去天寧實地采訪。當時我原本就打算就徐清昏倒的事情進行調查,可是意外在徐清的主治醫生的電腦里發現了徐清的電子病歷。我大略掃了一下,徐清病歷上都是一些比較正常的內容,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有這份報告有關鍵信息。”
前段時間徐清昏倒的消息,這些董事都是知道的。不過,后面清源集團宣稱徐清是因為最近操勞過度,并無大礙。徐清整天忙于新機型的事情,在民航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新聞了,出現過度勞累,引發偶然性的昏迷,也不是什么離譜的事情。所以,這些董事都沒把徐清昏倒當成一回事。
然而,如果按著這個叫李承宇的記者的意思。徐清昏倒確實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可卻陰差陽錯地牽扯出了一個更大的隱秘,實在算是意外收獲了。
經過李承宇的講述,董事們算是知道具體來源了,可是還是有不少人不放心。到現在,這個報告的真假和來源都是李承宇的一面之詞,其實依舊不能篤定。
一個董事思前想后,還是下不來決心:“董事長,茲事體大,就憑他一人的話,我覺得還是不妥。”
或許是急于證明自己,在云尚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李承宇迫不及待地率先插嘴道:“我敢用我的人格擔保,這份報告的的確確是真實的。”
此言一出,那名董事不屑地一哼:“你的人格值幾錢?就憑你一個無名小卒就想讓我們跟清源集團翻臉,你有這么大的面子?”
如今展示出來的醫學報告意味著什么,這些董事當然明白。云尚急急忙忙地召開臨時董事會又為了什么,他們當然也知道。可是,要是以此報告向徐清發難,那就意味著跟清源集團撕破臉了。
清源集團何等的體量,就算一向眼高于頂的鯤龍航空董事們也要掂量掂量。
說實話,這些董事里大部分是不愿意趟這渾水的。現在鯤龍航空所占的民航份額已經夠他們吃飽了,還想把清源集團那份也吞了,他們真怕把自己的噎死了。
可要命的是,現在的這個董事長云尚年輕氣盛,比一向沉穩的老董事長云霑要難搞得多。他們也曾聽說韓起對鯤龍航空有意見,其中相當一部分原因就在這個年輕的董事長身上。
“哦?原來你們知道啊,剛才為什么不說?”云尚笑道:“我們就不能跟清源集團翻臉嗎?”
云尚這話一出來,下面所有董事的臉都綠了,之前那個看上去頗有資歷的董事勸道:“董事長,且不說咱們斗不斗得過清源集團。就算贏了,以咱們公司的體量是吞不下清源集團的份額,最后還是白白便宜了外人,得不償失啊!”
國內的民航市場太大了,要是清源集團一倒,空出來的市場份額短時間內鯤龍航空根本無法消化,最后還不是被其他航空公司占據了。這不是花力氣給別人做嫁衣嗎?而且,這一切還是建立在能打敗清源集團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