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顯一轉頭,就看見秦宗陽喉結一動,一個咕嚕聲后,駕駛艙門再次被打開。
張青宇一進駕駛艙,直奔秦宗陽跟前,惡狠狠道:“老秦,張嘴!”
張青宇剛下去的一剎那,腦子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頓時就回返過來了。
秦宗陽這次倒是配合起來了,哼了一聲,乖乖地張開嘴巴:“看清楚沒有?”
張青宇瞄了一眼,然后在四周又掃了一遍,最終無奈只能嘆口氣:“真有你的,老秦!”
說完,張青宇一臉頹然地出了駕駛艙。
“師父,你該不會?”徐顯看到現在也算是有些看明白了。
十有八九,剛才秦宗陽直接將煙頭給含在嘴里了。怪不得張青宇和徐顯都找不到呢,怪不得第一次張青宇進來的時候,秦宗陽愣是嘴巴就跟吐了粘合劑一般不張開呢!這要是一張開,那不是當場露餡了?
后面張青宇估計也是腦子轉過來了,殺了個回馬槍,沒想到秦宗陽心一橫,似乎直接將煙頭給吞進肚子里了。
只見秦宗陽很是鄭重地拍了拍徐顯的肩膀:“徒弟啊,這香煙生吃味道不怎么樣啊!”
徐顯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給秦宗陽點了個贊:“放心師父,只有你會生吃這玩意兒。”
之前飛比蘇機場的時候遭遇顛簸,秦宗陽將已經快吐出來的嘔吐物生生給咽回去了,已經刷新了徐顯的三觀。這次,秦宗陽一口將香煙給悶進去了,同樣著實給徐顯打開了新世界。
“徐顯,幫我打個電話給調度,讓他抓個機長過來。”秦宗陽臉上五官開始緊急集合:“為師有點兒撐不住了。”
徐顯大驚,連忙扶住秦宗陽:“師父你怎么了?”
“剛把煙頭扔紙杯水里熄煙,可張青宇那小子來得及,我只能連煙帶水全干了。現在看來,這煙草泡水有點兒沖,肚子受不了了。”秦宗陽捂住肚子,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這玩意兒勁太大了,兜不住了,今天我帶不了你了,徒弟你就還是飛個右座吧。”
想要臨時抓個教員來估摸著有些難度,而且就算抓來教員了,人家也不一定就樂意帶徐顯。所以,今天徐顯估摸著是飛不了左座了。這是讓秦宗陽稍微有些歉意的,畢竟基本都是他的責任。
“沒事,沒事!”徐顯連忙去手機通訊錄里找調度電話,隨口問道:“理由是什么?”
“說我喝涼水了,鬧肚子了。現在時間還早,應該來得及。”秦宗陽捂著肚子道。
這邊停機位離得近,待會兒抓來的機長進場也快,而且出勤樓有備份待命的機長,抓一個過來應該耗不了多久。
換作別人估計跟調度還要扯扯皮,可秦宗陽現在好歹馬上是運行副總裁了,屬于公司領導了,調度怎么也要照顧一下,想來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秦宗陽的面子還是很好使的。在徐顯跟調度溝通過之后,調度很是爽快地就答應下來給秦宗陽找備份的機長,甚至連為啥秦宗陽飛不了了都沒問。
打完電話,徐顯不由的感嘆:“怪不得人人都想當領導呢,這特權,嘖嘖嘖,想飛就飛,不想飛就讓調度去找備份頂上,多舒服啊!站著把錢給掙了!”
“別在這兒惡心我了,我當上領導托的誰的福,你心里沒個數?差不多得了,別給我陰陽怪氣的。”腹痛之感如潮水般匆匆襲來,疼得秦宗陽齜牙咧嘴,他為了保住自己運行副總裁的位子也是付出良多啊。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就像徐顯的長遠目標永遠是當一條咸魚。當然了,在短期內,或許徐顯會想著偶爾翻下身,折騰一番,比如當戰斗機飛行員的愿望。
不過,不管在短期內,徐顯突然對某些事情產生何等興趣,那終歸是暫時的。徐顯對于躺平的,咸魚的宿命不會有任何改變。說到底,徐顯就是懶癌入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