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顯倒不是覺得那些人情緒有些激動有什么問題,畢竟有些人確實有急事,延誤了多氣人啊。可是,再怎么氣也改變不了啊,還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唯一感覺還有些效果的就是商討一下賠償的事宜。買了延誤險的,該怎么賠償之類......這個還有些討論的價值。
徐顯雖然也很急,但是還沒有到急得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就坐著看一大群人圍在登機口那邊討說法,跟看戲似的。
在登機口等著的地服人員是一個小姑娘,被一大群人圍著。一開始,那些乘客還只是東問一句,西問一句,雖然語氣有些沖,至少還有些秩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過了原定的起飛時間都沒有上客的時侯,有些乘客就坐不住了。開始咄咄逼人地質問小姑娘。
人家做地服的小姑娘哪里知道什么,她就是聽著機場指揮中心辦事而已。只能不斷地重復著是天氣原因導致的延誤,其余根本沒有新鮮的信息。
其中有一個中年男人乘客,或許他真的是有些急事。在一群乘客中,情緒顯得尤為激動,幾乎是要爬過臺子,去打人了。
“你知不知道我明天早上要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我下飛機之后還要再坐三四個小時的車,你再延誤下去,我的損失怎么辦?你能負責啊?”中年男人一身西裝革履,看上去是有點兒像生意場上的人。不過那一絲不茍的大背頭,還有略有發福的啤酒肚,以及提著的方方正正的公文包,徐顯怎么看怎么覺得油膩得很。
“先生,這是天氣原因,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請你理解。”小姑娘有可能是新人,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她接到的通知就是延誤原因是天氣不佳所導致,其余的就沒有了。她也給不出什么別的有用的信息了。
“理解?”中年人聽到這話更是怒氣沖冠:“那誰能理解我啊?我的項目怎么辦?多少錢啊!再多半個小時,再不起飛,時間就怎么趕不上了。你說吧,半個小時以內,能起飛嗎?”
“這個......”小姑娘欲言又止。延誤什么的,她可能說不清楚,但是作為地服人員,半個小時能不能起飛的問題,她還真就知道。不是知道流控什么時侯停止,而是看圍在登機口的人數,就算現在開始登機,登機后立刻推出,整個過程都需要差不多半個小時。
登機可不是就把人弄上客艙就行,很多時侯乘務員需要排布行李,宣讀安全出口通知,還要核查人員。不是說一股腦地將人全塞進客艙,事兒就完了。
半個小時以內起飛已經算是最最理想的情況了,這都還沒算滑跑時間呢!蓉府機場可不是什么小機場,幾分鐘就能從停機坪滑到跑道了。而且,現在根本不可能登機,甚至機組到現在都沒有上飛機呢。
種種跡象表明,不管怎么來,半個小時以內起飛,那就是不可能的。
然而,這事兒她心知肚明。可看著對面那人兇神惡煞的表情,她著實不敢把實情說出來。
那中年男人也不是傻子,一瞧著小姑娘閉口沉默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半個小時以內起飛是完不成的了。一瞬間,氣得那是臉紅脖子粗的。
剛才這人都恨不得翻過臺子,去找那小姑娘算賬了,這下一聽最后的希望都沒了,眼珠子都紅了。嚇得對面的地服小姑娘瑟瑟發抖,就跟一只小鵪鶉似的。
周圍的乘客只不過是象征性地阻止幾句,根本就沒有人真正勸一句的,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起哄,給那個情緒激動的中年男子火上澆油。
他們有的沒啥急事,只不過延誤等得煩了而已,心情浮躁之下,將那個情緒激動的中年男人當猴耍。隨口起起哄,最好給打起來,正好閑著無聊,這一通鬧起來,還有好戲看了。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關鍵這種人還不少,聚合之下,登機口附近的起哄聲那是一個此起彼伏,甚至吸引來別的登機口乘客的注意了。
面對重重圍堵的乘客,那個小姑娘就仿佛一個受驚的小鹿一般,她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都快被嚇傻了。只得機械地重復“請大家冷靜”這句話。然而,小姑娘的行為在那個中年男人眼中就是赤裸裸地敷衍了事。什么叫請大家冷靜?這種情況還冷靜得下來?簡直開玩笑!
不知道為啥這么大氣性的中年男子扯著嗓子朝著小姑娘一通亂吼,嚇得小姑娘都快要哭起來了。當真是一群惡狼兇神惡煞地圍著一只小綿羊,那小綿羊能有不害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