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拿出錢和票時，食堂安靜了，他們真沒想到，這個乞兒竟然真拿出錢來了，服務員看到清歌手上的錢和票，眼里閃過一道光，
“有錢不早拿出來，哼！”拿過錢和票，等她再來時，手里用紙包著一個饅頭，就要離開。
卻被清歌喊住“這位同志，你沒上學嗎？”
“你才沒上學呢”饅頭也拿了，這小孩子喊她還想干什么，服務員不耐的轉過身問著。
“既然上過學，那我問你，你們這里的一個饅頭是一斤重嗎？”
清歌亮了亮手上的饅頭，這年頭饅頭做得都比較扎實，但再扎實也只有二兩多重。這話說說得服務員臉上又是一陣青一陣白，國家只出了半斤和一斤的糧票，一般人點吃的都是半斤和一斤的點，給的票也是剛好的，沒有找這一說。
服務員白了清歌一眼，“吃多少你拿多，沒有找糧票這一說法”
想著口袋里的那張軍用糧票和剛才出納找的半斤糧票暗自得意，人不可貌相啊，這乞兒拿出來的糧票竟然是軍用糧票，這糧票是全國通用的，很難得，如果兌換要比地方糧票兌換的糧食要多些，于是就起了貪心，她算準這孩子不知道這糧票的價值，就拿了張自己的地方一斤糧票交上去，沒想到出納還找了半斤糧票，想到這乞兒讓她被人笑話，這找的半斤糧票她也不想給了，
“錯，這位同志，你應該找我七兩半糧票”
清歌笑得一臉無辜，臉上露出兩個深深的酒渦。這甜笑的樣子，正好落入食堂角落里坐著的一個女人眼里，眼里閃過一道光隨后又暗了下來。
噗——，這話說得旁邊的人都把吃到嘴里吃的飯都噴出來了，這年頭有七兩半的糧票嗎？
“我到哪里找七兩半的糧票，半斤的，你愛要不要”見被識破，服務員只好拿出一張半斤糧票丟在桌子上。
“那我只好到革委會投訴了，明明有半斤糧票還不拿出來，我告你貪我糧票，在座的人就是證人”
好狠啊，這孩子是不給人留活路啊！順便還把他們拉下水了，其中有兩個還大聲回應要幫著作證，看來這服務員沒少得罪人啊。
“那這生意我不做了”服務員有些慌了，
“既然收了錢，就表示交易達成，再說這是國家食堂，是為人民服務的，難道我是乞兒，就不算是這個國家的公民嗎，我也有戶口的，除非你們沒做饅頭，你就不能拒絕我的生意，要不然我一樣上告，我告你把人階級分化”
好大的罪啊，壓得服務員眼淚都飆出來了。可這位還不服氣，還在犟，
“我給你多拿個饅頭就是了，你再拿一毛錢出來”服務員退了一步，
“沒錢，只有一毛錢，剛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