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來喊出了地球上慣用的叫法,卻是心急火燎之下的真情流露。
文東來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氣墻分毫,最終氣力耗盡,癱軟在地,淚水糊滿眼眶,良久才支撐著站了起來,想要抹去額頭冷汗,卻摸到了一臉的淚水。
“啊…媽…我想你,我好想你…”
他想念那一世的母親,又突然失去了這一世的母親,終究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思念和痛苦,再次哭了出來。
隨之而來便是一股狂念。
“我一定要將你救回來,哪怕天涯海角,我發誓,一定。”
文東來雙拳攥緊,小聲說著,聲小志大,誰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文母代己受責,自己怎么甘于享樂,而忘記骨肉親情。
忘了,便是畜牲。
可如何救母。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眼前是一片迷霧,也許很難有答案。
但他絕不放棄。
再次回憶自己那可憐且破碎的記憶,他恐懼地發現自己竟然只有這具身體三年的記憶,換句話說,這具身體從一歲到十二歲的記憶是完全空白,甚至就連血脈親情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這是上天在開玩笑嗎。
生生無力的感覺和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的煎熬,以及這一天一夜的疲憊,終是將文東來又一次擊暈了過去。
黑暗密林的黑風更甚以往,卻沒人注意到這里。
一位神秘黑袍人突然從天而降,正是賜予文東來莫大仙緣的神秘黑袍人。
他站在萬字石碑前,瘋狂大笑:“帝落天,你終于歸我了,有了你,九天神秘必將重臨天儒,一切都會回到至初,一切都會重來,儒,這一次,你想躲也躲不了…”
他轉身走到昏倒的文東來面前,伸出包裹在黑袍中的手,一縷若無若無的絲線纏繞著文東來的頭、手、腳,另外一頭被他連在了萬字石碑上。
文東來如被絲線操控的人偶一樣站了起來,閉著眼睛走到了萬字石碑前,面無表情,一點也沒有以前叩拜萬字石碑的虔誠。
“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不該出現在這天地人府中,你早該死了,但你死了也可惜,我要在大地棋盤中與儒對弈,你便是那顆血棋…哈哈…”
文東來倏爾睜開了眼睛,伸手毫不猶豫地將萬字石碑上的字一個一個地擦掉。
突然寂靜的空間里發出一種指甲刮動鐵皮的聲音,一具形似骷髏鬼魅的虛影從萬字石碑中鉆了出來,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外面,確認沒有危險之后,如蜘蛛一樣爬向了密林里。
然后,接二連三的怪異奇形從萬字石碑里鉆出,一個接著一個地朝密林里鉆去,萬字石碑上的文字猶如活物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地剝落,一直等到萬字石碑變成了無字石碑,這種恐怖瘆人的場景才終于消止。
“血棋動,惡亂出,天下變,儒再難靜。”一曲幽音從無字石碑上飄出,也不知何人能夠聽到。
神秘黑袍人身形隱于黑暗,文東來又歪倒在地。
倒地的剎那,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與石碑間聯系的絲線一根根斷掉。
最終僅剩下獨獨一根藕斷絲連,也許這是黑袍人也預料不到的。